穆栖迟本没有什么多想，眼光就着文字向下阅读下去，可还读的几字，他那余光却瞟到青梧在一旁比比划划的小手，莹白的皮肤包裹着清晰地骨节，手背之上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血管的纹路。

生生的把他的眼光重新拉到了那前面的语句上。

“诸事不及，男女欢愉，鱼水相容……得灵意天堂。”本是这书中随口捻来的情调话，却看得穆栖迟着实是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盯着这句话来来回回的看了许久，久到连一旁的青梧都发觉。

这穆栖迟的神思飘得老远，被青梧的动作生生给拉了回来。

穆栖迟夺过青梧攥在手中翻来翻去的那本《浮记杂事》，然后郑重的合上了书册，把那书一本正经的压在了一摞书下。

“自然是没什么好瞧的~”他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自然是青梧把这那书翻来翻去未翻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由着他夺过去，没有深究，也自然不会想到，引得他这般神情的也仅仅是一句床笫情话。

夜里有些深了，穆栖迟把那烛火的灯芯剪短，刀尖与烛心碰撞的瞬间，激起星星点点的星火，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冲撞在刀尖上，像极了是一场甘愿的赴死。

烛火摇曳，光亮映在穆栖迟和青梧的脸上身上，身影在烛影斑驳间忽明忽暗。

青梧看着穆栖迟格外认真剪烛心的样子，高挺的鼻梁在烛光的映衬下在边缘镀上了一层微弱的亮光，而在那光亮的另一侧，留下了一对明暗分割的界限。

他的脸挨着烛火很近，光亮钻进他的眼睛，照亮了平日中只有黑暗的瞳孔，就连那瞳孔的纹路都看的真切。

青梧就在一旁拄着个头看着他的眼睛，晶亮亮的，还有漂亮的花纹，就连皮肤上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她开口：“你真好看~”

“嗯？”他停下动作，缓缓转过头来，那条明暗的分界线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先是划过鼻梁，然后路过嘴唇，最后停留在下巴。

烛火光亮映照在他的脖间，可以清晰地看到俊秀优美的脖颈上轻微的突起，正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缓缓移动……

穆栖迟望着青梧，嘴唇缓缓而动。

“那，你可喜欢？”

在这般暧昧气氛下，这穆栖迟的美貌倒是看得青梧云里雾里的心头荡漾。

她缓缓点头：“喜欢……

穆栖迟看她这神情忽的便就微笑了起来，他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连周遭的的肌肉走势仿佛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自是心中乐开了花……

他放下手中的剪刀，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青梧，说道。

“傻，这般好色，日后别分分分钟的被旁人骗了去？”

青梧急着解释，却不知何时被穆栖迟紧紧攥住了小手，口中的声势也是渐渐小了下去。

“我，我，哪有，这全世界便只觉得你和师傅最是好看……”声音渐渐小到不可闻。

“当真？”他笑道。

“当真！自是说话算话~”

他大言一声“好，我记住了。”

烛影闪耀，他的指尖在她的手背上磨蹭。然后把她的手抬起用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

随即开口：“若是，日后，日后，你有负与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如何不放我？”

他哈哈笑起来，牵着青梧的手说。

“怎么着也得让你生不如死，身死灵残之类的吧……”

“好生残忍~”青梧揶揄他。

“残忍吗？没觉得。”他看起来好生张狂不可一世。

“我才不信你这般狠毒，得着机会可得试一试？”

他发力，把青梧的手攥的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

咬牙切齿道：“你敢！”

青梧被他攥得有些疼：“不，不敢，就是了……”

穆栖迟在言语占了上风，心中有些沾沾自喜。

“你呢？”

“什么？”他迟疑。

“你日后会不会负我？”青梧问道。

穆栖迟把青梧的手缓缓抬起放置在了自己心房的位置，修行多年穆栖迟的心跳沉稳有力，青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稳健的节奏。

“不会。”

“这么肯定！”青梧调侃道。

穆栖迟把青梧一把搂入怀里，让她的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腔，仔细倾听自己心跳的律动。

他的胸膛起伏着，平缓而有节奏。

“那我也要个法子约束着。”

“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