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齐寒食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信上提到元夕一行人去往青州的消息。
“这样也好。”剩下的,就全交给他吧。给我三年时间,我定许你,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青州是个山灵水秀的地方,虽然比京城冷清了不少,但青树苍翠,参差披拂,有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绿色,你能看到男子劳作归来,亦能看到女儿家在溪水里浣衣。虽穿不上绫罗绸缎,吃不得山珍海味,但大家有条不紊的生活节奏,倒也悠哉。元夕最爱的就是躺在草地上,猛嗅着青草刚爬出泥土的香味,日光温暖的洒下,就好像自己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这三年,元夕与小满住在一起,小满的家中有一个母亲,和两个弟弟,虽然日子过得很节俭,但一家人其乐融融,小满的母亲也把元夕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
而白鹭也就住在隔着一条河的邻村,他也会时常带些吃食与物件给元夕和小满送过来,这天白鹭又来了,这次他的手中却是拎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
这只鸽子,羽毛银莹剔透,羽翼丰满,骨骼健壮,放开也不飞走,始终倨傲地仰着头,像个小菩萨似的。
奇怪的是,这只鸽子只给元夕摸,别人靠近就会飞开,仰着头,瞪大了双眼,冷酷的看着他们。
“这鸽子……”小满想摸它立马飞到了元夕的肩膀上,小满好气又好笑,“还真是神了。”
元夕把鸽子拿到怀里,顺了顺鸽子的毛,鸽子微眯眼睛,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给它起个名字吧,元夕。”白鹭提议。
“既然这样,就叫你咕咕咕吧。”元夕笑道。
“什么?你就给我起这么蠢的名字?”鸽子从元夕怀里飞了出来,不断地震动翅膀,发出抗议的咕咕咕。
白鹭笑道:“你看,它很喜欢这个名字,兴奋的飞舞呢。”
话音刚落,鸽子当场石化,从空中笔直地坠落了下来……
因为这只鸽子,元夕开心地笑了,笑容可掬。白鹭望着元夕笑,也笑了,而小满看着白鹭笑,她也笑了。只有小满的母亲江大娘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青州这三年,白雪落了又融化,夏花开了又谢,小满的两个弟弟已经个头已经长得同小满一般高,日子平凡而温馨。元夕也跟着江大娘学会了织衣绣花,而咕咕咕则像个小祖宗似的被伺候了三年。
三年之约到了,按照约定,那个人会在春暖花开的时节来娶她,元夕悄悄了绣了一条帕子,帕子上还绣了绣了一行小诗“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三个月过去,从初春的满怀期许,捱到了夏天的满腹落寞,却没有等到齐寒食丝毫的消息,难道,他要食言了吗?
元夕将手中的稻谷喂给咕咕咕,但却心不在焉。
白鹭默默地走到了元夕的身后,他自中取出了一帕似乎包裹着什么的方巾,犹豫再三,还是将它递给了元夕。
“这是什么?”元夕疑惑。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白鹭回答。
元夕接过那一帕方巾发开来,是一只色泽温润的玉镯。
元夕没有说话,而是将那玉镯原封不动的包好,塞还给了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