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喜鹊心里划过一丝惋惜,很快领着她进了厢房一侧的门厅后,就去里间回话了。
魏如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想着她方才那丝惋惜,越发谨慎起来。
“四小姐,请喝茶。”
思虑间,有人端了茶水来。
魏如意还未接,就嗅到了那空气里一丝丝迷药的味道。
她眉梢一挑:“这儿的熏香用料不好,先撤下吧。”
递茶的丫环眉心一跳,忙笑道:“这可是宫里赐下来的香料……”
“是吗,那定是有人在里面掺了东西,坏了味道了。我天生鼻子好,又学过几年医,绝不会闻错的。”魏如意没有接茶的意思,只笑眯眯道。
丫环看着迟迟不接茶的她,顿了顿,到底是让人将摆在角落的香炉拿了出去,正好钱妈妈也已经来了。
钱妈妈是早年瞎的左眼,如今只剩一只白眼珠子在里头,走路弓腰驼背,消瘦的厉害,才来,就扑通跪伏在了地上,如一团陈旧的抹布。
魏如意立即上前将她扶起:“钱妈妈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是刑妈妈的好姐妹,这才叫你来见的。”她既然敢听云氏的话独自过来,就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而且就算汝南王府这里出事,她也还备了一份大礼给她!
钱妈妈感受到她在扶住自己时悄悄塞到自己手心的纸条,枯瘦的脸愕然抬了起来,待看到她那双清亮幽深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透般,才又立马有几分心虚的垂了下去。
“妈妈就在这王府好好当差,只要你肯用心办事,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有的。”魏如意看她不动声色将纸条攥在手心,了然一笑,转身坐了回去。
钱妈妈将她的话在心里琢磨一番,瞥见这屋子里谨慎严肃的气氛,只把腰弯得更低了些,应了是。
话落,喜鹊已经过来了:“四小姐,王妃请您过去。”
“嗯。”魏如意看着喜鹊一进屋,视线首先落在了原本摆放着香炉的位置上,后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心下明白,今儿汝南王妃怕是要不顾体统做什么事儿了。
待魏如意走后,钱妈妈就闷声回去,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打开了纸条。看完那寥寥几个字,她先是震惊,而后干哑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又似哭又似笑,最后都化作捶胸顿足的哭泣。
好半晌她才下定了决心般,将纸条牢牢攥在手心,挺直了背脊往王府某个方向而去。
魏如意跟着喜鹊走了好一阵,却还在七万八绕,她看着喜鹊隐隐焦急的脚步,眸光微深:“姐姐不必着急。”
“是奴婢心急了,想着四小姐您等了许久,总不好再让您等着。”喜鹊忙放慢脚步,又刻意的笑了笑,才继续往前去了。
魏如意看出她故作镇定,没说话,只将藏在袖子里的银针握紧了些,并期盼钱妈妈的动作能更快些。
绕过垂花门,就走上了一条临湖的小道,小道蜿蜒曲折,竟是绕到了一个院子的后角门处。
这里明显不是汝南王妃的院子了。
喜鹊脚步停下,魏如意也跟着停下了。
“四小姐,王妃在里头,您请吧。”喜鹊垂眸道。
“王妃要单独见我吗?”
“四小姐进去便是了,今日不是侯夫人让您来请罪的吗?”喜鹊显得有些不耐烦,亦或是说靠近这个院子后而生出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