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无奈,只好想着落地的时候用长歌支撑一下,不至于伤得太重。可是还没等她拿出长歌就被明语扯着手臂襟拎了起来,飞出老远才平稳落地。
明语看着她满头大汗,心有余悸,抓着她的胳膊急切问道:“可有伤着?”
他语气压抑低沉,懊恼不已。她第一次骑马,如果他稍微等她一下,至少跟她讲一下技巧和常识,就不会将她置于危险之地。
姜卿看到他懊恼和紧张的神色,心下一动。拍着他的手臂,手舞足蹈地说:“别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幸好你赶到了,不然这匹马就要跟我同归于尽了。嘿嘿嘿,我欠你一条命,你说该怎么还?”
明语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感受着她身上平稳的气息,才放下心来。又不忍心责备,只是严肃的叮嘱:“闭嘴。日后不可莽撞。”
姜卿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鲁莽,可是明明是他丢下自己先走掉的啊,现在他又凶巴巴的,甚是委屈。只低着头轻轻的哦了一声。
人活着,有时候真的很矫情。一个人可以做到对外界所赐的难看不屑一顾,对指责嘲讽都能保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是两个人的时候,内心的情感细胞就变得无限敏感,特别感性。尤其是有了依靠的时候,特别容易满足,也特别容易委屈。
明语看到她低着头,声音里透着委屈,也知是自己有错在先。心生愧疚,试着安慰她的情绪。随抬手帮她理了理并不纷乱的鬓发,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是我不对,但是你下一次切不可如此,记住了吗?”
姜卿听到他如此温柔的声音,心里一暖,刚才的委屈也一哄而散。仰着笑脸,不点头也不摇头,得寸进尺地讨条件:“那你以后不许丢下我自己跑掉。”
“应你。”明语不假思索的承诺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忍她独自成长,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从没想过丢下她。
姜卿心里感动的不行,但是不愿意把场面弄得太煽情。揉揉肩捏捏腿,看着前方躺倒在地的马儿惋惜道:“这小家伙还真是烈性了。”
季明阳说不清他是什么心情,策马追来,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马,虽然没有断气也是奄奄一息。听到姜卿的抱怨,毫不留情的甩出两字:“活该。”
真是个别扭的少年,担心人家就直说啊,非要把真情实感藏在眼底,用毒舌来掩饰,何苦呢。
严兮宁几乎是跟季明阳同时下马,看到眼前场景也是心有余悸。出声解释:“我的错,这马本给我准备的,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事先没有说明,害姜姑娘受伤,实在是在下的错。”顿了顿又问:“可有伤着?”
其实严兮宁此时是硬着头皮出说话的,灵韵公子盯着他的眼神实在冷的可怕,像他这种骨子里也有杀伐之气的人此时也有点瘆得慌。
姜卿正在给那匹马儿喂药呢,闻言笑着说道:“无碍。师兄不必在意,是我鲁莽,不怪你。只是这下怎么办,只有三匹马了,我们要怎么去?”
季明阳本来想说可以跟她共乘一骑,但是还没等他说出口,明语就拉着姜卿飞身上马,策马离开。
严兮宁看着明语离开,松了口气,拍拍季明阳的肩也越身上马。
姜卿被拉上马,靠在明语身前,感受到他心跳的旋律,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甜甜的,暖暖的。
明语感受到身前少女柔软的娇躯,淡淡的药香窜进鼻翼,使他耳根泛红,脸颊发烫。
四人出了长宁,向东疾驰,天黑之前敢在一处小镇子上停了下来。镇子名为帝女乡,据说镇上有座帝女庙,香火极是鼎盛。
姜卿看着镇子口石碑上的字。喃喃出声:“这便是传说中帝女的故乡啊,果然热闹非凡啊,比书上写的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