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的喝起来甜，嘿嘿嘿。”

明语闻言，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笑话。小女孩端着一杯酒让他喝，他不喝，她就说这酒是甜的。强行灌进他嘴里，哪里甜了，明明是火辣辣的烫。

他依然没有说话，注视着她，想看清她笑容下的心思。姜卿见他放下杯子，一把抢过去，咕噜一口将杯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你。”明语想说那是他喝过的杯子，可是已经晚了。

“果然是甜的。”姜卿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地，喝完还伸出舌头将杯口舔了一圈，像是要把残留在杯中的茶渍都舔干净。

明语轻叹一声，缓缓地将杯子添满水。准备去拿另一个杯子给他自己倒一杯，就听姜卿揶揄的声音传来：“只这一个杯子了哦。嘻嘻嘻。怎么样，我给你倒一杯，你也尝尝，很甜的。”

姜卿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干了，然后再倒上一杯，推给他。身子凑近他一些，以便看清他不自在的表情。却谁知明语淡定的拿起杯子，从她刚才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小口，又换了个方向抿了一小口，这样来回几次终于将杯中的水喝光，斜昵着姜卿，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很好玩？”

“是啊，甜不甜吧你先说。”姜卿像是没捉弄到他不甘心一般，不断地调侃着。

“嗯，挺甜。”

姜卿大脑停住转动了一般，定定的看着明语，似乎他才刚认识这个人一般。若是以前，打死她也不会相信明语会说出这样的话。嗯什么嗯啊，你灵韵公子不应该是先训斥一番，怎么就嗯了呢。余光扫到明语的眼神，这下轮到她不好意思了。假装轻咳一声，没能打破现场的尴尬，倒是让明语看清了她脸上升起的红晕。

明语顿时心情大好，心底的矛盾与迷茫瞬间消弭，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明艳起来，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姜卿都看痴了。

心情好了，天也亮了，可以谈谈正事了。

明语喊了季明阳和严兮宁一起，说了他跟姜卿之前的推测。觉得等下月再探，这短时间他们分开行动。

季明阳和严兮河二人去打暗访附近州县的情况。明语和姜卿则先行，过湘江走访对岸的村镇，只是几日下来并未发现异常。

倒是有一日，姜卿二人从几个流氓手中救下一对母女，得了一些其他的消息，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多谢二位仙人的救命之恩。”眼看那对母女就要给这二人跪下了。姜卿上前扶起二人，笑看着她们，聊起了家常。

这时候她的脸上不似往日的玩世不恭，也不是掩藏心思的似笑非笑。而是纯粹的坦陈，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亲近，想倾诉。

再加上少女认得眼前男子，她虽然不受宠，但是没有与世隔绝。灵韵公子的传闻她也知道一些，况且家族中其的仰慕者众多，她见过灵韵公子的画像也不足为奇。既然灵韵公子出自太一山，或许灵韵公子能帮帮大哥也说不定。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向着明语的方向施以一礼，说道：“小女子白羽，拜见灵韵公子。我本是项家不受宠的庶女。大哥原本在太一山听学的，前些日子突然被带回家族，罚跪祠堂。我去给大哥送吃食的时候，大哥命我带着娘亲去寻人，这才匆忙出行。”

女子说着，眼底尽是担忧，口中似有呢喃：“也不知道大哥如今如何了？”一边的妇人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

姜卿闻听此言，转头看着明语，略表差异。略带迟疑地询问：“你大哥，可是项华。”

少女一听大哥的名字，激动不已：“姑娘认识我大哥对不对。”

姜卿无语扶额，该说着姑娘天真呢还是愚蠢呢。她换上一副纨绔笑容：“姑娘，你这么容易相信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我们是项华的仇家，你说你跟你母亲这会儿该如何。”

妇人看着她变了脸色，先是一惊。然后又笑着说：“姑娘既然救下我们母女，生死自然也由姑娘说了算。再者灵韵公子之名，妾身就算是个内宅妇人，也是听过。能跟公子一起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说着看来回打量着二人。

“噗，哈哈。夫人放心，我们跟项华没仇。况且我们虽然出手救下你们，但是你们的生死任然是你们自己说了算。”她看到母女二人在她说完话之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是好笑。接着说道：“我们是项华在太一山的同学，我叫姜卿，这位确实是灵韵公子。不知这位姐姐刚才所言是何意？可知你大哥为何会被罚？”

“我只是一个身无灵力的庶女，早就被家族抛弃的废物，哪里能知道什么族中之事。只是那日我恰好路过，看到族中长辈在祠堂大发雷霆，大哥就罚跪在祠堂思过。之后我去给他送吃的，他就让我带着母亲去太乙山找一位叫姜卿的姑娘。还叫我立刻走，很急的样子。我，我也不知道大哥他怎么了。姑娘你看，这是我大哥托我交给你的”

白羽急切地说着，带着一丝隐忍的哭腔，看来这姑娘真的很紧张自己的兄长。她将那份血书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姜卿。说完害怕姜卿不相信，又掏出一物道：“若是姑娘不信，还有这个，是大哥的随身之物。”

姜卿和明语看到那枚玉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姐姐安心，我信你。”说着姜卿展开那份血书，看到了上面的字。

“昔年少不更事，多有得罪之处，华向姑娘道歉，望姑娘不计前嫌。吾妹白羽，生性纯善，托此前往辞云谷习医，谋个活路，免她日后受家族所累。”

姜卿看着这一段文字，似懂非懂，随手丢给明语。

“哎，你大哥真会为难人啊。我现下也有事要做，护不了你们。”她不清楚项华或者项家发生了什么，也不能托大说一定能护住二人。

明语却知道她其实主要是她嫌麻烦，便也没说什么。便见姜卿又拿出一个药囊递过去：“这个给你们，自己去辞云谷找我姐姐。哎，算了算了，就去最近镇上的慈云堂吧，以免再遇上什么不测。拿着这个药囊跟慈云堂掌柜说我让你们去辞云谷的，他会帮你们的。”

母女二人千恩万谢后离开了。姜卿二人也是想着这件事情继续北行。

“明语，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处处都有项家的影子。你对这项家了解多少。”

“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