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广坤真人落地,一掌化出巨大的冰块将八哥围住,那火焰挣扎片刻,终于熄灭。
滚落在一旁的白骨站起身,化出掌中骨剑,飞身向那受伤的魔修刺去。
“哈哈,自不量力,”那魔修用沙哑的声音嘲笑着,“想做你朋友的替身吗?”
一股炙热的火力将白骨弹飞,可白骨却重新站起身,二话不说又冲了上去。
广坤真人见周围的魔修越聚越多,心中一沉。他一边将八哥的身体收进乾坤袋,一边飞身到白骨身边,佯装合力围攻,等那魔修躲闪之际,趁机逃出了草芦。
······
这一夜的惊心动魄,广坤真人和白骨兼受伤,而八哥,身体被烧成了黑炭,魂魄安睡在广坤真人的净瓶里。
白骨跪在八哥身体旁,不知所措的流泪,“就算八哥魂归,也只能是个活死人。师父,怎么办?”
“是为师的错,不该把他引进来。”广坤真人愧疚的叹息一声,若不是自己,八哥只是普普通通一界凡人,生老病死入轮回。可因为自己的插手,八哥窥了天道,开了灵智,让那受伤的魔修寻到了八哥做魂魄宿体。
“师父,你想想办法。”白骨哽咽道,“八哥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他还没结婚生子呢,是不是因为我,”白骨想到被自己害死的老掌柜,心中自责汹涌而出,“是不是因为我暴露了身份,才让那魔修找上门来,师父,你说怎么才能救八哥,我舍命给他都可以,真的,我活了一千年,也活够了。”
“你别慌,我会想到办法的,”广坤真人喃喃道,“你先把身上的伤治好,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不是的,”白骨突然摇着头,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师父你不知道,我以前就害死过人,他和八哥一样,都是无辜的,都是因为我。我不该成精,不该化形,不该带八哥来药堂,都是我的错。”
话未说完,白骨将脸埋进手里,嘤嘤的哭着。
广坤真人看着她,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也许放任她哭一会儿,心里会好受些。
······
救八哥的方法广坤真人只能想到两种。
一是找新的魂魄寄宿体,但这种方式容易造成魂魄和寄宿体排异,若融合的不好,不仅痛苦,而且还得重新找、反复找新的寄宿体。
二是让八哥选择修道,等魂魄强大到可以支配任何形体,就可以随心所以找寄宿体,甚至可以化出新的人形,只是此种方法没个百八十年,看不见成效。
而且,按广坤真人的说法,八哥原本就是肉体凡胎的魂魄,要修炼,得上千年才行。
“我帮他找宿体。”
“白骨,”广坤担忧的看着她,“若是你同意,为师可以带八哥去终南山,归隐修炼,一世都护着他的魂魄。”
“师父,”白骨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不会做伤人的事,我还想给八哥积德,让他多活几年呢。”
净瓶是个安稳之所,广坤真人施法,让八哥的魂魄只安睡不醒。
白骨和他商量了一下,新的寄宿体,首选是和八哥生辰八字相同的凡人新尸,这个难度有些大;普通新尸次之,可白骨不愿八哥醒来看见自己改头换面,用的还是别人的尸体;其他便是这六界中那些魂魄刚离体,已经死了却还未死透的本体。
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灵修仙修,只要能和八哥魂魄相容,那便是最好。
“只是,魂魄与其他寄宿体融合要耗费许多灵力,对魂魄也有影响,所以一定要慎重考虑之后,再施法。”
几日后,师父带着白骨和八哥又回到了草芦。那些魔修早已走了,半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
搬回家的这天,红尾突然到访。
广坤真人在院子里忙着修补草芦,白骨趴在桌上,盯着装八哥魂魄的净瓶发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红尾悄无声息的来到白骨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白骨被吓得一愣,却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听广坤那老头儿说了,你也别伤心了,”红尾安慰白骨,“我看八哥那小子整天看志怪画本子,还天天念叨这杀妖打怪的,说不定借此机会引他修道,他高兴还来不急呢。”
白骨的表情木然,对红尾的话充耳不闻。
“那小子的魂魄不会就在这里面吧?”红尾说着,伸出修长白皙的指尖碰了碰净瓶。
“别动,”白骨伸手将红尾的指头压下,一脸冷漠的说道,“他在睡觉。”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红尾的另一只手突然将净瓶夺走,身姿一转,飘出了门外。
“你把他放下!”白骨急忙追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白骨竟然看到红尾拿着净瓶不停地晃,顿时脸色大变,急呼道:“你把它放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怎么了?”闻讯而来的广坤真人从屋顶跳下来。
“哎呦,几日不见,确实长本事了。不过想追上我红尾,还早着呢,”红尾笑着,突然将净瓶倒放,娇媚的说道,“睡什么睡,出来晒太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