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竟然是她养了二十年的灵芝!
白骨顿时欣喜若狂,她猛地跳出柜台,冲进了灵芝的怀里,“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我把整个终南山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你,你去哪儿了呀?”
“白骨?”被扑的男人同样一脸惊喜,“竟然真的是你。”
“是我,就是我。你终于回来找我了!你个没良心的。”白骨激动的抹着两眼泪。
灵芝的声音,还是如此温润好听,有颜色,有形状,有温度,还夹杂着悲戚和喜悦。那双如迷途的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更是让白骨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我的朋友病了,不知能不能···”
“能,能!”白骨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去扶灵芝身边的女子。细看一下,竟然发现是个女修士,白骨心里一惊:“她怎么了?”
“她为了护我,受了重伤。”灵芝一脸低落道。
“那你呢?你先坐着,我看看你的伤。”白骨一把捉起灵芝的手腕,满脸焦急道。
“他没事儿。”八哥却突然拦在白骨身前,拉着她将受伤的女子扶到了药堂的里间病床上。灵芝要跟着进来,身后的八哥急忙将他拦下拦下,“这里有白骨和我师兄就够了,这位郎君,我看你也伤的不轻,来来,我替你看看。”
病床上的女子穿着浅色道服,细看上面的绣纹,竟是太白山修真派的弟子。
大师兄紧锁起眉头,轻声道:“这伤恐怕不是我们能治的。”
白骨剪开那女修士伤口上的衣服,同样面色凝重。
前段时间,据说太白山修真派命一众弟子下山,护送炼化的仙丹给天子,天子龙颜大悦,特请几位法力高强的修真弟子在崇玄馆传道授业。一时之间,太白山修真派在民间声名大振,跃居修真门派榜首。
如今这事儿过去快一个月了,这些修真派弟子没去讲课,出去打架了?
白骨摸着下巴,想起屋外满身狼狈的灵芝,他和太白门怎么会有瓜葛?难道二十年前,他是去太白门了?还是···白骨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子,还是灵芝和这女子···有什么私情···脑海里闪过初见灵芝时小屁孩儿的模样,白骨急忙摇摇头,让自己回神。
“内伤外伤都很严重,不知经历了什么,”大师兄摸了半天脉象,终于得出结论,“这下,可真不好办。”
“怎么不好办,别忘了她可是修真的仙人,你先给她医治外伤,我去问问他的朋友。”白骨说完,迫不及待的要出去和灵芝叙旧。
刚迈出一步,师兄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胡闹,男女有别,你来治伤,我出去看看。”
啧,奶奶个腿儿的,平日里也没见大师兄对谁害羞过,该看就看,该摸就摸。白骨瞅了眼眼前的小娘子,轻哼一声。长得是不错,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的,浑身一股女修的仙气儿。
她撩开对方衣服细细查看,胳膊上的几处并非普通的刀剑所伤,那伤口四周隐隐散发着黑气,竟是被魔修所致。
白骨心里咯噔一下,最近,长安城的魔,真是越来越多了。
······
从医几十载,白骨医过人打人造成的伤,妖打妖造成的伤,最近还医过一只魔,可独独对魔修造成的伤,束手无措。
“她怎么样了?”灵芝突然跑进内室,面色苍白,颤声问道。
“情况不是很好。”
灵芝看着那女子,声音带着哽咽,“芳姿,你醒醒,你的师兄还等你去救,你不能就这样···就这样···”
眼见着灵芝就要哭出声来,白骨的心像被揪了一下。正想开口安慰,灵芝突然抓起一旁的剪刀,在食指上飞快的划了一下,凝脂般的指尖顿时沁出鲜血。
“你···”白骨惊呼出声。
只见灵芝将指尖挪到那女子伤口处。鲜红的血一落下,围绕在伤口处的魔气四处逃窜,像被烫了似的,却不见消失,灵芝皱起眉头。
“你的血虽是灵药,但是治这种有魔气残留的伤,得施法才行。”
“如何施法?”灵芝忙问。
白骨没说话,只是试探性的抬手掐诀。
那些魔气经久不散,灵芝不甘心的将指头划了更深。鲜红的血让白骨一阵心疼,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急,后背直冒冷汗。
灵芝见几番努力都没有用,咬着唇,将自己的本体化了出来。
“你干什么!”白骨一声惊呼,急忙握住灵芝的手,“又不要命了吗!”
灵芝看着白骨微红的双眼,凝视她许久,却忽然笑出声,“没事儿,当年我不也活过来了吗?”
白骨一窒,心中却莫名其妙的大怒,“当年我以为你死了,今日,我绝不会再让你伤一分一毫。”
“白骨,”灵芝无奈道,“这些都是我欠他们的,他们救了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再出现。”
那划破的指尖还在渗血,白骨固执的施法将血凝住,低声哽咽道:“那你也不能舍命救别人,我好不容易把你盼了回来。”
“我···”
“你别说了,你朋友的病,我一定想办法治好。”
草庐里不还住着一个散仙一个魔么,八哥烧成黑炭都能治好,她不信这女子比那黑炭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