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何如此开心?发财了?”广坤真人端了碗面条,奇怪的看着白骨的脸。
“没有。”白骨低头,大口吃着臊子。
“祁郁有消息了?”
此话一出,大家齐齐看向白骨。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微红着脸点点头。
“真的?主人在哪儿?我怎么没感应到他?”黑豆最先着急的发话。
“他约我黄昏后见面。”白骨吞了口面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约你?一个人?”八哥陡然提高了声音,“大家都急着见他好没好,他偷偷摸摸的单独约你干嘛?”
“怎么说话呢!”白骨瞪了八哥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八哥说得对,主人为何偷偷摸摸约你一个人,他最先见的,应该是我才对!不公平,不合理,不可能!”
“我···是不是想挨揍!”白骨恨恨的敲了黑豆一筷子,那厮没站稳,一个跟头跌进了碗里。
“我要找主人告状,你欺负我迫害我!”黑豆一口吞了整碗面,大叫着控诉。
白骨口袋里揣着小纸条,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干活儿更有劲儿了,八哥鼻孔朝天瞅着白骨,任她把他的活儿都抢着做了。好不容易等到宵禁的暮鼓声响起,白骨扔了手中的药材,撒丫子往师父的草庐跑。
祁郁祁郁,我来了!
······
“啥?”
“我的伤好了,如今回到了魔界。”
白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坨···蘑菇,逗我玩儿嗯?“你派一坨蘑菇来什么意思?”
“若是你想我了,对着蘑菇说三遍‘我想你’,我就听见了啊。”
白骨握紧拳头,看着眼前的蘑菇里的祁郁,寒声道:“信不信我连根拔了。”
“主人主人,你听的见吗?”黑豆突然从窗户飞进来,跳进了蘑菇堆里。
“呀!你把蘑菇砸死啦!”白骨一声惊呼,捏起黑豆扔了出去,一边修整被压倒的蘑菇,一边焦急的问道:“祁郁祁郁,你死了没?”
“没死,”祁郁笑问道,“你对它能不能好点儿?”
“他是你儿子吗?”这是白骨一直以来最大的疑惑。
“噗!”对面的祁郁猛的喷了一口茶,咳咳咳的解释,“不是。”
“哦,”白骨放心下来,“那···那你不回来带它走了吗?”
“你能帮我照顾它吗?”祁郁反问。
“不行,它吃太多了。”白骨拉下脸。
“嗯,这个问题待会儿我和它说。”祁郁笑道。
“你···不回草芦了吗?”白骨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暂时不回去了。”
“谢谢你那日又救了我。”
“呵,你想起来了?”祁郁调笑道。
“想起一点儿,”白骨急忙辩驳,脸却不知不觉羞得通红,“害我以为你死了,你的命可真大。”
祁郁听了嘲讽的一笑,“是啊,我的命···不归我管。怎么不说话了?”
“···”白骨猛地回神,忙摇头,“没什么。”
······
黑豆被祁郁约谈后,每日只喝晨露,如今大冬天的没有晨露,就嚼几片打霜的叶子,反正,只要是天水,不管是和形式,一天管饱。
广坤真人两日速成的厨艺,从此搁置,引无数叹息。过了初五,白骨突然辞别众人,带着黑豆要去魔界。
“真的决定了?”
“嗯,”白骨跪拜着给广坤真人磕了几个头,“师父在上,这一年多来教徒儿修炼,如今我有心愿未了,若能回来,一定为您尽孝。”
广坤真人抹了抹老泪,挥挥手不再言语。八哥更是哭的泣不成声,“你若可以,也留个蘑菇什么的给我呀。”
白骨拍了拍八哥的背,背起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草芦。
只是她的第一站,却是往郊野,寻到红尾的住处。
白骨将蘑菇和黑豆留在洞府外,进去和红尾攀谈许久,出来时却是被那狐狸精用尾巴卷着丢出洞口。
紧接着洞内传来红尾的吼声:“你去啊,你去啊,去了就别再回来。老娘当初就不该救你,横竖死命一条。”
白骨拾起包袱,抱着一盆蘑菇和黑豆,重新出发。
“这狐狸精哭什么呀?”
白骨耸耸肩,“不知道。”
“真要去魔界找主人吗?”
“对。”
“可主人不是说,不让你去吗?”
“我···你主人欠我一个人情,一定要讨回来。”
“魔界的路你认识吗?”
“所以我带着你呀!”白骨把黑豆捏在手里一顿搓揉,笑嘻嘻的道,“你不会不认路吧?”
“当然不是!不过我可提醒你,魔界一点不好看,到处是瘴气猛兽,比修罗地狱还恐怖。”
“那正好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而此刻的狐狸洞,红尾坐在石凳上哭的撕心裂肺,白骨进门第一句话便是,“你还记得莫小黑死的当日吗?”
“怎么了?”
“那噬魂兽,便是祁郁放的。”
那日两人通过一堆蘑菇对话,祁郁身后,那噬魂兽一闪而过。可白骨,死都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