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睿想到爹爹,心里酸涩的发疼,看到娘亲却不敢有一丝表现,怕她更添伤感。
而今日许氏却并未有更深的变现,只低头又看了一眼装玉佩的盒子,接着说:
“当时包裹里除了这块玉佩并无他物,这块玉佩本就属于你的,应该跟你的身世有关。”
许氏将玉佩拿到手里,将它挂在了素睿的脖颈上,藏到了衣服里面。叮嘱道“这块玉佩不同寻常,以后都将玉佩贴身携带,不可轻易示人。”
“我们并不知是谁将你放在门口的,可是看那些包裹和这块玉佩想来也不是平常人家之物。我和你爹爹也奇怪他将你放在我们门口而不是荒山的某个角落,这些年我们也时常担心有人忽然出现要将你带走,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反而像有意为之。”
许氏说着就皱着眉头陷入思索,她与安胜这么多年非常喜爱素睿,如珍似宝一般的珍视,常常担心有一天她的亲生爹娘出现将她带走。可是他们如何担心也并没有带着素睿搬走,他们有个最朴素的想法,也许素睿亲生爹娘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呢,也许素睿更想与亲生爹娘在一起呢,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孩子永远见不到生身父母。
“娘亲,你不要担心,我不要什么亲生爹娘,我只有您和爹爹这一双父母,他们已经抛弃我了,我也不要他们。”年幼的素睿心里已经在暗暗发誓,什么亲生爹娘,不过是抛弃孩子的无德之人,她不稀罕。
“睿儿”许氏眼中闪着泪花,孩子稚气的话里带着无尽的安慰,“你不要这样想,也许他们也有什么不得已,以后如果能见到他们你一定要原谅他们。”她尚待再继续交代,深怕素睿因被抛弃之事造成心伤。
“我才不在乎,我只要爹爹和娘亲,只要娘亲身体康健,睿儿永远都只陪在您身边,睿儿会乖的,会孝顺,会照顾好您的。”
许氏被触动了心里更深的伤感,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慌神间素睿已跑下炕,去屋外拽树枝、准备烧火做饭了。
餐后许氏又服用了一丸高瑥给的药丸,精神明显比前日好些。少顷,高瑥和黄大爷过来,准备带素睿去城里抓药。
许氏却让素睿去门外再拽些树枝进来,担心待会柴火不够旺,屋子里冷,素睿乖乖去了。
许氏与高瑥和黄大爷略微言语一番他们就起程去了城里。
一路无话、傍晚方归,奇怪的是高瑥又跟着他们回来了。他说想明日去荒山上采野山参。素睿哪里知道,这寒冬季节是挖不到野山参的。
回家后,素睿见娘亲正在做菜,虽感觉是在强撑着身体,却明显感觉精神更好些了。
素睿眼泪汪汪的一把抱住了许氏,她眉眼弯弯的笑着掉眼泪,整整半年,她都没见母亲如此精神了,虽然瘦弱却终于看到了神采。
“小傻瓜,快去收拾碗筷,别让高大夫和你黄爷爷看笑话。”
素睿欢喜的答应,跑去忙进忙出的打下手,添灶坑,摆碗筷,端菜盘,不亦乐乎。
黄老头坐在桌前指点江山的阵势,一会儿指示素睿到他家里拿酒,一会儿又让素睿去摘梅花,直言要跟小高大夫喝出点情调。
高瑥走到许氏旁边,想尽量帮帮忙,他担忧的眉眼却如何也藏不住。许氏看着他安慰的笑笑,让他也去坐,饭菜基本已经做好了。
杯盘摆齐,四人端坐,均是五味杂陈。素睿笑的眉眼弯弯,她似乎又变成了爹爹还在时那个被宠的上天入地的“小公主”,大人们看到她这一副笑脸也都笑开怀了。
她一副豪气,给黄老头和高瑥倒酒,说她娘亲身体方愈,不宜饮酒,她定要陪爷爷和小大夫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插科打诨,小嘴不停,大人们都拦她不住,见她这幅开心模样也都乐见,黄老头就给她尝了两口秋日里酿的桂花酿。
一口下去辣的眼眶通红,却硬撑着非要喝完这一杯。喝完就说黄爷爷骗她,酒一点都不好喝,大人们笑的前仰后合。
一餐过后,黄老头和高瑥微醺着走回黄老头家,关门后却各自叹了一口气,高瑥更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