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你走的前一天夜里,本是打算趁着你熟睡将你送回去的,哪知到了黄老先生家,他已仙逝。”高温沉声道。
“黄老先生身中数剑力竭而死,连那日回去送信的车夫也未能幸免,满室打斗痕迹,想来当时的杀手不是一两个,可终究......”高瑥的声音里满室唏嘘,他钦佩那位老先生为了护着一家人在那样的避世村落隐居十余年。
素睿泪眼婆娑,心中满是遗憾。
“当时你还小,又刚失去娘亲,我们是实在不忍心让你知道。”赵旭炎满眼担忧的坐到床边看着她说道。
“师祖和师父的心意,我懂得的,所以这许多年来您年年都下山去带回桂花酒,说是黄爷爷给我的。”素睿眼泪不停滴落,她在听说黄爷爷被杀时就已想到这一节,心中有暖意却勉不了伤心。
三人皆是静默。
“师祖、师父,你们早些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素睿向下躺了下来。
“好好好,有事就叫我们,夜里伤口疼再吃一丸药。”赵旭炎柔声说道。
高瑥替她掖了掖被子两人就走了出去。
素睿看着两人离去,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眼泪流的越加汹涌。
“她伤势如何?”出了素睿的房间赵旭炎就去主峰找到陵虚子,此时凌虚子房间里陵越掌门和三位掌印均在,陵虚子看着赵旭炎问道。
“伤势倒是无碍的,养些日子也就好了。只是她已经知道黄政已死,应该也知道了许韵之的身份了。”赵旭炎回说。
“没有其他的吧?”陵虚子似还有担忧。
“没了,我徒孙儿乖的很,有事从来不瞒着的。”
“那就好,这许氏应该不知道她的身份。”凌虚子脸上浮现出更深的担忧,“也不知我们还能隐瞒多久。”
“师兄有没有发现,这几年她的表现与一般弟子并无不同,当日若不是师兄手握陵越剑应该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的不同的,今日各家族长也未有任何察觉,会不会我们道行不够深,根本看不出来?”郑昌黎的说道。
“你是说?”陵虚子看向郑昌黎。
“她身上的结界应该达不到仙尊的等级是根本看不出的。”
“此言有理,我也有这样的考虑,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怕出了闪失,我们陵越派就护不得她了。”
众人均默默点头。
今夜浓雾笼罩下的陵越主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一处清新雅丽的小院,房门内满室香气弥漫,串珠帷幔,雕花大床,这无疑是个年轻女子的闺房,在以朴实无华作风的陵越山上,这年轻女子的做派却与众不同。
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装台坐着一个女子,披散着头发,如瀑布般顺滑漆黑的长发下是女子凝脂般白皙的肌肤,裸露着双肩和不盈一握的腰肢,佛前跪拜百年的僧侣看到这个画面也会无法自持。
近看去,女子却并没有想象中柔媚的脸庞,并不是说她不美,只是那充满怨毒的双眸将这张美丽的脸庞扔进了深渊,让人观之不寒而栗。
女子揉搓着肩膀上的一块疤痕,并不轻柔的动作好像要把那块皮肉揉搓掉,令人错愕的是那竟然是整整齐齐的一排牙印。
这女子是掌印景月座下徒孙窦凌莎,也是窦氏家族的幺女,在这修仙界可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安素睿,你该死,今日就算你不死,改日也要你粉身碎骨。”口中怨毒之语不停。
自与安素睿一战后,她肩膀就留下了这块疤痕,他们现在都未修得仙体,身上的疤痕并不能消除,这窦凌莎为时刻铭记安素睿给她的侮辱,这么多年连祛疤的膏药也不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