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北见林大业实在难缠,担心警察就此走了,于是上前两步趁林大业一时不注意将背包从他怀里抢了过来。
拉扯中,背包拉链被拉开,里头的钱包就这样满满当当洒了一地。
在场众人除了默北外,连林大业自己都惊呆了。
警察随手捡起一个钱包,翻看了里面的证件后向英子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英子惊慌摇头,警察又给她认了别的钱包里的证件,里头有些人英子是认识的,多半都是小区的住户。
她越看越害怕,扑倒林大业身上拍打起来,哭喊道:“你做什么不好!你要偷人家钱包?还偷这么多,你......你是要这个家散了吗?”
虽然林大业不停地重复自己无辜,可警察还是给他戴上了手铐,将他送上了警车。
默北搀扶着英子跟下路,目送着警车呼啸而出,英子在原地捶胸顿足,哭声不断:“他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他偷了小区那么多人的钱包,让别人怎么看咱们母女两个?我......”
“妈,离婚吧。”
默北异常平静的与英子说出了这一句,她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耳边也听不清英子说的话。
随着眼前一黑,她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
窗外,天已墨黑。今夜乌云蔽日,空气中泛着湿湿的水汽,估计不久又要落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水。
夜空中连北极星也看得不太清楚,可它旁边那颗红色的星星,依旧清晰可见。
家里的电话声玲玲作响,正在客厅看电视的英子顺手接起了电话,可奇怪的是默北却并没有听见英子与电话那头交谈的声音。
不至如此,英子每晚看得那部喜剧都能笑得她前仰后合,可自打那电话铃声响了之后,客厅就再没传来过英子的笑声。
默北觉得不妥,赶忙出去查看英子的情况。
电话被英子拿在手里并没有挂断,她呆呆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花白的墙壁,脸上看不出表情来。
默北将电话从她手中拿过来,放在耳边时只能听见对面传来冗长的‘滴’声。
她将电话放好挂断,坐在英子身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妈,你想什么呢?”
英子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在笑。可她的眼底却渐渐湿润发红,有泪积在哪儿,眨了眨眼,就像断线珠子般落了下来。
“妈,你怎么了?好好儿地你哭什么?”默北抽出一张面巾纸替英子擦拭眼泪,英子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派出所打来的电话,你爸爸在监狱里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默北心底里幻想过无数次林大业的凄惨下场,可真当她听到林大业的死讯时,心里仍不是滋味。
她轻轻将英子拢在自己怀里,劝慰道:“妈,没事,不哭了。你和他已经离婚了,你一早就得到解脱了。”
“我哪儿是因为伤心才哭呢?”英子笑着,泪却止不住的落下:“我这是高兴,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