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莺莺一眼，裹着她的冰就在默北身边炸裂开来。

闷响的爆裂声震的林间雀鸟腾飞，冰块彻底侵蚀了莺莺的身体，她连一滴血也没有流淌出来，就这样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块块没有温度的冰寒尸块。

因为残躯仍被冰包裹着的缘由，场面并没有十分惊悚。

除了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散不去的血腥味，正催得默北作呕连连。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属于六岁女孩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自己，却连阻止的能力也没有。

相比较默北而言，辛承的反应更为强烈些。他本身就是特殊的职业，为了维持城市的治安和平，阻止罪案发生而奔波努力着。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亲眼目睹罪案的发生而无能为力。

他冲顾渊怒吼了一声，反手便擒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按倒在地上。

而顾渊，仍是一副冷酷的模样，脸上寻不见一丝一毫的表情，仿佛刚才炸裂开来的，就只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冰雕而已。

辛承擒着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几乎就要将顾渊的胳膊给拧脱臼了。

“你这是故意杀人！法院一定会判你死刑的你知不知道？”

“故意杀人？”顾渊轻蔑一笑，摇头说：“我这最多只能算是正当防卫，她刚才要要我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抓着她说要判她死刑？况且你有证据吗？难不成你要告诉你警察局的那些同事，你和我一样，都是怪物？”

她皮肤凝出了许多冰刺，刺手到辛承无法再擒住她。

数道冰墙隔空立起，将顾渊与辛承和默北隔出数米远的距离。

“我告诉你们，不止是她，陆高轩以后派来的所有人，我都不会再手下留情。你们愿意等死是你们的事，而我，只想活下来。”

说完这话，顾渊的脚底生出一冰凝的托盘，一路在空中凝成了冰桥，载着她徐徐向峡谷上方飞去。

当她远去后，凝在默北手上的冰也霎时化去。

她看着满地渐渐化了的冰，一点一点可以露出人残肢的模样来，一时觉得喘不上气，昏厥过去。

当她再度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

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她除了头疼，再没有别的感觉。

英子推开了房门，见她醒了，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少见的和颜悦色向她关切着说：“是那个警察送你回来的，你也是，大热天的干嘛这么拼命。是妈妈不好，逼你太紧了，你休息两天，身子养好了再去找工作也不迟。”

默北详问之下才知道，是辛承将自己送回了家，告诉英子，她是在面试的过程中中暑晕倒了，他执行任务时刚好碰见，于是将她送了回来。

也就是说，莺莺确实被顾渊杀死了。

她脑海里闪动着的画面，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