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嗓子尖发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她光是看着秦念，大脑就一片空白，垂在腿侧的双手无意识的动了动，随后攥成了拳头。

分不清是卫生间灯光太亮，还是秦念的眼睛跟大堂屋顶上的水晶灯一样漂亮。

江瑜仅仅是背靠着隔间的门板，双腿就软的难站直。

明明这是人间，她却仿佛见到了天堂。

江瑜胸膛轻轻起伏着，目光里隐约地出现些许痴迷，似是为秦念的美貌看痴了一样。

秦念一见江瑜这幅模样就笑了，流转于眉目间的魅惑令人心动，双眸微弯像极了得道千年的老妖怪，她拿着手机偏了偏头，用手机头部在江瑜的锁骨处轻轻碰了下。

“拿好。”她说：“别又掉在地上了。”

低沉沙哑的声线像极了旧时代破损的留声机，难听到了姥姥家，极其不配那张漂亮的脸蛋，但因为太过漂亮人们总会忽视掉她的声音。

江瑜也是一样的，她感觉秦念的声音虽然不如圈里女明星的声音娇媚，但是光看这张脸骨头也酥了一半。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卫生间里除了秦念和江瑜竟然没有一个人进来，好像有一道结界把不相干的人都隔绝到了另一处。

江瑜被公司冷藏的那段时间闲着无聊在家里看《山海经》，当看到九尾狐典故的那一段时，她想到了《封神榜》里的妲己，又想到纵横娱乐圈里争奇斗艳的女艺人们，包括她自己，谁都没有饰演妲己的气质。

然而今天江瑜看到了秦念，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念，她的一颦一笑极尽万种风情，橘黄温柔的灯光为她镀了一层金边，说是从《山海经》里走出来的九尾狐也不为过。

江瑜不由得屏住呼吸，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秦念，连那手机碰到了自己都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秦念嗤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看呆了？”

濡湿的热气喷薄江瑜耳畔，那抹嫣红从脖颈迅速攀上了耳根，她肩膀不自觉的抖了抖，没有说话。

秦念好似很满意因为自己的举动，导致江瑜的反应，她在拉远彼此距离时添了一把火，她说：“你真敏感。”

江瑜这才回过神，看到秦念笑意盈盈的脸垂下了眼睫，轻轻咳了下掩饰刚刚的失态。

她拿过手机，小声说道：“谢谢。”

说完，便提着裙摆往另一边走去。

“慢着。”秦念一脚踩上了江瑜的裙摆。

江瑜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她扭过头虽然不悦，但是保持着应有礼貌：“您有事儿吗？”

如果是小助理唐胜在那一定会听出自家主子的话外之音，那就是——你有病啊？

只不过碍着女明星的光环以及面子，不敢轻易的把‘你有病啊’这四个字说出口，毕竟谁都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之人录音放到网上，到时候就算是有一百八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江瑜声音跟秦念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犹如黄鹂般清亮悦耳，美中不足的是带着些许东北大碴子的儿化音，音调偏高听起来像是手拿菜刀砍电线的精神小妹儿。

“噗嗤。”秦念笑了。

江瑜不明所以看着她，眼里只有一脸懵逼这四个字。

“明明前两天在公司门口碰见的时候......”秦念微微颔首，带着调笑的意味：“影后还没认出我来呢，对吧？”

......

江瑜顿时僵在原地。

秦念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物品，将江瑜那时候说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你是什么明星大腕儿吗？我就一定要认识你？就算是我得了影后也不一定认识圈里的每个人吧？你这么巴着我不放......”

秦念越说江瑜的脸就越红，她此刻恨不得立马变成蚂蚁从地缝里钻进去，逃离这是非之地，可秦念偏偏不放过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末了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踩着裙摆的右脚才挪开。

高跟鞋踏着瓷砖啪嗒作响，僵在原地的江瑜挺直脊背，将高跟鞋的声音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甚至能感觉到秦念站在自己旁边，那股好闻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

即使穿着高跟鞋，秦念也比江瑜高出一个头，她柔顺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倾斜而下划过江瑜的肩头。

轰隆——

江瑜仿佛听到了天雷的声音，距离太近，要她狗命，但是更要她命的是秦念那轻飘飘地一句话。

“不知道的。”秦念的声音透着暧昧：“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一锤定音。

疑问句被这位说成了肯定句。

“我......”

江瑜猛地抬头加以辩解，却陷入了某位妖精的眼波当中，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