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殷默苏夜凛两人的大婚之日,亦是丰城风云暗涌之日。
是日,由酒老鬼陪同、明月扶着殷莲出现在一品轩茶楼,静待风声。
而青牙教以及其他教派的人早已潜伏,伺机而动,要活捉殷莲;他们畏惧刘、关、张,不敢进将军陵,只敢在城内守株待兔。
今日正是殷莲自月老庙事件后进城的第一天。
刘关张三人率领一百二十人守陵队潜伏在城外,等天一黑,一部分人死守城门出口,一部分人潜伏在殷二、殷三府门外,准备在天黑时拿下殷二、殷三及其家眷,逼他们交出房屋地契。
除这一百二十人,丰城里本来还有一些眼线分布在大街小巷、官商府邸,所以才能轻易为殷莲打探到苏夜澄的下落。
这些能朝夕不改、始终听从刘关张三位老将军号令的人全都是赤血丹心的疆场好汉。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夺回殷四庞大的家业———整个丰城都是他的封地。
而另一边,城内的巡役忽然多了起来,各种陌生面孔爆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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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凛本想撬开房门逃走,却被殷默绑住手脚,侍女们手忙脚乱给她上妆换衣服,然后盖上红盖头、塞进了火红的轿子。
唢呐一吹响,送亲队伍缓缓上了街。
此时正是黄昏吉时。
殷莲目下所及,是整条街川流不息的人,只将眼光牢牢锁定那乘火红的轿子———
我可以拦下它吗?殷莲竟害怕了。
这就是常人说的临阵退缩、望而却步。
殷莲陷入了苦想———
苏伯父既然答应将凛儿姐姐许给殷默,那我再去拦阻苏家的婚事岂不是叫人人都骂我,看不起我,这如何是好?我若见到姐姐,姐姐不愿跟我走,该如何是好?即便姐姐跟我走了,我会把自己的女儿身告诉姐姐,姐姐不再喜欢我了,又该如何是好?
一连串的疑问,殷莲拎不清也咽不下。
突然一把刀人不知鬼不觉地袭来。
“莲儿小心!”明月推开殷莲,腰间被刀刃伤到。
殷莲抱住明月,愤怒地看着行凶者———戴着青面獠牙面具,正是青牙教的人。
随之,一连二三十个青面獠牙者奔上楼,团团将殷莲围住。
殷莲无路可走,只好单枪匹马与他们相斗。
两拳之力几乎使殷莲气血虚乏,更别说突围,被砍伤在地也闷声不吭。
酒老鬼扑上去后就被踢下楼梯,从二楼滚到一楼。
一楼围坐了一桌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乞丐,其中有一个干净清丽姑娘在那桌中特别突兀,戴着红头巾,长长的秀发披在胸前,提起竹棍就上来,棍法精妙绝伦,随手打退青面獠牙,将殷莲一把拉起,用有力而清亮的声音说:
“小兄弟,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青面獠牙的头儿冷笑道:
“既然丐帮的姑娘知道我们不该惹,何必又来多管闲事!”
红头巾姑娘把脸一横:
“看把你们嚣张的,二十个人打一个弱小的兄弟,我就是看不惯,这事我偏管了,你们来动我试试?”
殷莲靠在护栏上喘气,眼瞧这丐帮姑娘和青面獠牙者又打起来,忙从一旁爬开,还能抱起明月护在怀里。
丐帮姑娘的打狗棍法出身入法,打得一群“狗头”“嗷嗷直叫”,三两下功夫,他们全骂不绝口地跑走。
殷莲起身俯首道谢,才问及恩人姓名。
“小恩不言谢,我叫恨玉,是丐帮的一袋长老,这一片归我管,看你人长得挺俊的,怎么会和那些人缠上?”
“现下不便告知姑娘,他日有幸再会,我得带她去包扎一下!”殷莲勉强微笑着,打横抱起明月往楼下跑,出了街已是满头大汗,正巧迎亲的队伍挡在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