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殷莲床前后,明月明确告诫苏夜凛尽量少跟穆荡说话,免得被他纠缠上。
苏夜凛问:
“为什么他们关系不好到这地步?”
明月小声透露道:
“荡大爷以前是偷女人的……”
“采花贼?”
“嗯。莲儿从小跟他玩得好,其实他把莲儿带坏了,有一次他又带莲儿出去胡闹,偷了殷二老爷的姨娘,被官府逮到,荡大爷扔下莲儿自己跑掉,莲儿被吊起来打,还好当天刘仲师傅他们立马救出莲儿,自此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很好了。”
苏夜凛诧异地问:
“穆姥姥不管管穆荡的行为吗?”
明月摇头:
“穆姥姥疼莲儿但更偏心荡大爷,惹出了事,只会处罚莲儿。”
苏夜凛心想:也是,一个是穆家长子,一个是以假乱真的次女,自然会放纵长子的胡作非为。
正当明月领苏夜凛来到厢房,又说:
“苏姑娘,从明天起莲儿无法下地,由我看守着她她会比较放心。”
“我刚刚看见了,她握住你的手给了你暗号。”苏夜凛微笑着,又露出些许不满,“她不想麻烦我,我也得守着她。”
明月红了脸,点点头。
“你和莲儿关系很亲密吗?”苏夜凛凝视道。
“莲儿一直把我当作亲姐姐……”明月低头抚弄衣角。
“那你们亲密到了那种程度吗?”
苏夜凛揣测着,敏锐的眼神穿透明月慌乱的心。
明月使劲摇头:
“我不明白苏姑娘的意思,天快亮了,早点休息才是!”说着,夺门而出。
苏夜凛仿佛明白了什么。
第二日,殷莲整个人陷入一种枯槁状态。维持这个状态,必须不吃不喝不溺不便,新陈代谢达到极微,只靠体内微弱的丹元运转,在常人看来,几乎没有生机没有呼吸,像一根朽木。
接连四日,苏夜凛都陪着殷莲。
第五日,苏夜凛如往常立刻守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毫无血色、正沉睡的殷莲,若有所思,突然从院子里传来接连不绝的响声,跑出来看,穆荡正砍门板,明月正在院中劝穆荡———
“莲二爷在屋里休息,荡大爷去后院砍吧……”
“明月小贱人,想想我把你操哭的时候,咋不见你这么硬气,哦,我知道了,有我娘生的小杂种护着你,你不做我正房,偏偏想着做他的妾,下贱裱子,爷爷我今日就在这吵那孙子,早点归西,就没人跟老子抢女人,害老子快三十了还没媳妇……”穆荡大声骂道,整个宅子都有他的回响。
明月根本劝不动穆荡,红着眼圈,走到廊房下咬唇不语。
苏夜凛听穆荡口中的污言秽语越来越不像人说的,不想第一天跟着殷莲,就要白受这气,便下到院子里二话不说给了穆荡一巴掌。
穆荡从来没想到苏夜凛敢打他,立刻愤怒威胁道:
“警告你别再动手,不然我立刻把你拖到房里办了!”
明月在一旁隐隐担忧。
苏夜凛随地抡起一把柴斧,说:
“你要是再敢侮辱我,或者侮辱莲儿,我手中的斧头,要么落在我的头上,要么落在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