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永远在生气，在责怪我！”

殷莲捏紧拳头，突然在胸口锤了两下，“我扪心自问，从喜欢上姐姐、从对姐姐起誓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对酒黎、明月做出阁的事，我放下她俩了，姐姐还不愿放过我么？鬼知道恨玉是怎么来的，又不是我叫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对姐姐坦诚得够多了，我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姑娘像对姐姐这样耐心、宽容、放在心尖上，也没有哪个姑娘像姐姐这样、反复无常、莫名其妙、无理取闹……要是换作别人，我早不要她了……”

“我反复无常，我莫名其妙，我无理取闹？”苏夜凛气得蛾眉倒竖，攥紧绣帕，语声渐渐颤抖，“好啊，我就不愿要你了，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你以为所有姑娘都喜欢你你很得意是吧，我偏不喜欢你，我还可以休了你……不，在休了你之前，我要绿了你，让全城人都知道你戴的绿帽子够旺一片天！”

殷莲先前的神气立刻消失不见，僵着身子，缩着手往袖口怼，大气也不出了：

“姐姐一下说得这么严重干什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的心只属于姐姐一人，姐姐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对我好……虽然我也不知道好在哪里……”最后一句是极小声的叨叨，还是被苏夜凛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

苏夜凛却说：

“我对你不好，可没有外面的姑娘对你好，她们没有脾气，顺从可人，永远笑脸相迎，会弹会跳，嘴巴甜，身子香，又有趣味又有情调，怎么也玩不够！”

殷莲用指尖凑了凑鼻子，烦躁地将目光移到其他角落，回道：

“姐姐永远在提这种事，难道我会将姐姐与娼/-.妓相提并论吗？算了，姐姐不会懂的……我累了，我走了。”

说完这话，殷莲转身推门出去，离开了。

这一次交谈失败，就像几乎每次都以殷莲离开的结局收场。

苏夜凛独自静静地坐着，难过地屈起双腿，将脸埋在胸前，失了魂似的，寞然对这长夜———

她绝不能任由他这么下去！

“殷莲，给我回来！”

猛然推开门，阶前的月光如冰雪铺盖，冷是冷极了，比起身上的温度，苏夜凛更想要心口上的依偎，可并没有任何依偎，连一丝温情都不存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可恨！”苏夜凛一边骂着，一边向阿仁阿忠师兄们的房间走去。

“谁该死？谁可恨？”

此时苏夜凛已走到院中，殷莲坐在院墙上，晃荡着两腿、故作悠闲地大声问道。

苏夜凛闻声向殷莲望去，几乎不再掩饰欣喜地走上前，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胡乱/-.交叠在身前，强作淡然地问道：

“你怎么还不走，要我送送你么？”

“因为我想看看姐姐会不会出来叫阿仁师兄去找我回来———姐姐果然舍不得我走！”

“谁会舍不得你？”

让苏夜凛出乎意料的是，殷莲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竟然会猜到她准备叫阿仁去找他。

即便苏夜凛这么说，殷莲还是跳了下来，拍拍手，径直走去，凑到苏夜凛面前嗅了嗅，眼里闪着灼灼的光，微笑道：

“姐姐好漂亮……”

苏夜凛突然红了脸，转过身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不，姐姐不知道，我喜欢姐姐，就要告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