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另一个人也不动声色地关了电脑，面不改色地收拾完东西，在李莞尔开门踏出去的瞬间叫住她：“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李莞尔回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实验室静悄悄的，但所有人都在抬头看温酒。

他淡漠地扫了一遍四周，一如往常不冷不热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十分从善如流地带着李莞尔离开了。

实验室又静了几秒，任美航试探着开口：“是我的错觉的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然说：“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怪怪的？”

任美航说：“但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温老师平时大多也都是这个点走的。”

钟朝章轻咳了声：“任美航，你复习完了？”

……

商学院电梯里，李莞尔给自己摁了一楼，顺手给温酒摁了负一，然后拿眼神偷偷将他瞄着。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他是不是不知道他开口说要和她一起走的时候，她有多惶恐！

众目睽睽之下！

电梯很快在一楼停下，李莞尔跟他say goodbye：“那，我走啦？”

他微微颔首，然后没有迟疑地跟了出去。

“？”李莞尔，“温老师？你不开车回家吗？跟着我做什么？”

“送女朋友回宿舍。”

李莞尔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倒，被他一把捞住，手却不再放开。

牵手哎……是很想了，但也很紧张，这是学院啊！

一楼大厅此时只有两个值班的物业人员，幸而温酒只是一个代课老师，平时不常在学院出现，即便出现也是从停车场直接到办公室，是以物业大多不认识他。况且他又长得温润清隽，身形也年轻，很像个大学生，物业怕不是以为这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早已见惯不怪，眼神都没多给一个。

李莞尔这才安下心来，静静感受他手心的温度。

原来牵手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谈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有点紧张、害羞，又很兴奋，心跳得好快。

“李莞尔。”他突然开口。

“嗯？”她微微偏头看他。

“你刚才叫我什么？”

李莞尔：“温老师呀，怎么？”

他语气淡淡：“不怎么，换一个。”

换一个？换一个什么？她愣了三秒钟，脑子才灵光过来，换个称呼？好像一直以来都叫他温老师，只有大胆表白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小孩子，为了证明师生的关系不是阻碍，才大着胆子喊过温酒……现在，要叫他温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