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适才忽略了昭华的高夫人,此时才将目光放在了昭华身上,也不在意自己个儿身边的人儿正在被掌嘴。
只上下打量了番昭华,不屑的表情是收敛都懒得收敛,唇边还带了丁点儿笑意只一句:
“本宫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不曾想是八王妃,倒是比贵妃姐姐身边奴才的爪牙还利些呢。”
侮辱性的话语昭华只当没听到就是,高夫人不说起身,她就行着礼儿就是,对着高夫人依旧是客客气气的笑道:
“夫人身边儿的奴才不懂规矩,不论眉生是何等身份,那也是正儿八经入了宗蝶的皇室正妻,那便是主儿,如今主儿未说起身,这奴才,”昭华垂眸做足了尊敬的姿态,继续说道:
“仗着夫人宠爱便丢了身份,眉生越俎代庖,也是怕这奴才日后给夫人酿成大祸。”
这般含沙射影的话儿,倒叫高夫人高看了眼昭华,高夫人看着昭华道:“陆府的风水到底是养人些,不然也养不出这般伶牙俐齿的八王妃来。”
“夫人说笑,哪能比得上钟粹宫钟灵毓秀。”昭华行着礼儿,除了温贵妃高夫人还有那边儿上演的掌嘴的戏码,现下满屋子的人都陪着昭华行着礼儿。
昭华看着高夫人拿过了打扇宫人手中的团扇,自顾自的送着风,用了关怀的语气笑道:
“夫人还是莫要贪了凉好,免得也要抱病卧榻,母妃定也不忍夫人是因了母妃而抱病卧榻,若是父皇知道了,也该心疼了,到时候免不得几十盆的炭火叫摆上。”
昭华此时只觉得后背的衣裳都有些湿,还好这会儿子衣裳穿得多,也瞧不出什么。
昭华见高夫人只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便直接对着伺候温贵妃的宫人吩咐道:
“都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多余的炭火盆撤下去,若是夫人因着你们这群糊涂东西也抱病卧榻,仔细着你们的皮。”
不等高夫人说些什么,那半卧在床榻上温贵妃就开了口道:“原是本宫思虑不周,妹妹担心本宫,这份心意本宫记在心里,却也不能叫妹妹也抱病卧榻才是。”
温贵妃瞧着盛装的高夫人,再有什么怒气也都只能压在心底,面儿上还得带着笑说。
加上温贵妃这一说话,那跪了一地的宫人都忙忙起身端着那十几盆多余的炭火盆出去了,这屋里头一下子就凉快了许多。
高夫人将手里的团扇随手给了打扇的宫人,也是笑着,索性今儿也闹得差不多了,再折腾下去,也折腾不出来什么个结果,高夫人说道:
“怎么都不提醒本宫,还叫八王妃行着礼儿?都快些起来,本宫只顾着担心姐姐了,倒也忘了这屋里头乌泱泱跪着的人了。”
等着昭华一起身,那边掌嘴的戏码也停了下来。
兴安擒着那宫人直接让那宫人跪在了高夫人面前儿,昭华才又开了口笑道:“夫人回去还要好生管教才是,切莫哪天冲撞了父皇才是。”
兴安松开了伺候高夫人的宫人,那宫人也不敢闹腾,连嘴角的血迹都不敢擦,就低着头回到了高夫人身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