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决定和其他VR设备厂商合作，在每台设备中嵌入Smart开发的虚拟美妆程序。同时想办法在手机端建设一个可以实现虚拟教学的app。

也许可以利用AR来实现，她思忖着。

另外，Smart已与科特拉成功对接，LF将部分共享科特拉用户在通用购物车中的购买记录，这算是科特拉对顾莳这个方案提出人的一个回报。

在法务方面，据克莱因汇报，Smart对瑟斯的收购已经谈妥，正在走收购程序。收购完成后，瑟斯将会成为Smart最强有力的数据支持中心，在41楼不能扩展开来的业务板块，都将转移到瑟斯的园区。

顾莳点点头，朝克莱因露出了一个微笑。本来这是一个安抚和赞许的笑容。但似乎从那晚之后克莱因一直对顾莳的形象有所误解，他抖了抖，低着头快速汇报了法务部“反抄袭”的进展。

配合潘通的律师团，凭借艾塔在市场上搜集的产品信息，法务部累计发出了100多封律师信。效果自然很是显著，尤其是大品牌，配合律师函加舆论，简直无往而不利。至于小的公司，购买潘通色卡的费用实在太过昂贵，有些放弃了抄袭，有些则闭目塞听。

克莱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有些小的公司本来销售就存在问题，如果支付色卡使用费，就可能会濒临破产……”

“你觉得我太过不人道？”顾莳皱起了眉。

克莱因没有回答，但他脸上的神情明显在说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惯例只是对有能力支付侵权费用的对象发起诉讼。”他为自己找了一个佐证。

顾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有点难以理解一个学法律的人为什么如此天真。

“所以你是在建议我不要竭泽而渔，而是要等其成长后再割韭菜？”顾莳交叉着双手，背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神情只能用冷漠来形容。

克莱因有点不安，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其实是昨天我和学长——安德森见面的时候，他问了我几句话……他不太理解我们为什么要不计收益和成本地向所有侵权方发律师函。”

“所以你被他说动了？”顾莳算是有点理解他的问话，脸上的表情好转了一点。

“恩，”克莱因有点慌乱和局促，“我也不是同情对方，毕竟知道自己付不起授权费，仍旧抄袭，渴望在被追究前能捞一笔是一笔的公司也没什么好同情的，法律也给了我们追究的权利——“

“只是，每一家都要追究，确实很耗时间和金钱，并不划算。”

顾莳拍了拍他的肩膀，瞥了眼他出示的进度表：“抄袭本来就很难判定，收到的色卡使用费也只能增加他们的成本，我们几乎拿不到什么分成，感觉我在做无用功对不对？”

她喝了一口咖啡。克莱因抬头注视顾莳的面部表情，发现她仍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忘记了内心的紧张不安，仿佛自己也被她感染。

“克莱因啊，你学过经济学吗？”咽下口中的咖啡，她不紧不慢地开口。

“恩？”克莱因愣了一下，“大学的时候选修过。”

“什么样的公司最赚钱？”顾莳将杯子放在桌上，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克莱因顿觉自己无所遁形，在压力的促使下，他的大脑在仅存的记忆里搜索，等他隐隐猜到顾莳的想法时，他抽了一口气，有点不敢置信。

顾莳看着他的表情，知晓他应该得知了答案，便没有卖关子：“是垄断。”

“如果那些公司放弃了抄袭就好，但如果没有……就想办法在破产的时候收购它们。”顾莳的表情非常冷漠，仿佛她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在定夺一家公司的生死。

她轻轻地吐了口气，联想到太平洋彼岸整个L国资本崛起的过程。从如何成为石油大王的洛克菲勒，到如何逼得LF进退维谷的尼罗河……

良久，她轻抿了一口杯子：“克莱因，我要建立的是一个美妆帝国。”

虽然竞争能带来效率，但只有垄断才能带来利润，而且是足够丰厚的利润。

不如此，便无法与对手抗衡。

顾莳的神情十分认真，克莱因知道这是顾莳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质疑顾莳的决定以及这个宏伟的蓝图是否能够成形，毕竟在顾莳第一天推开法务部的门，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可以去休息，剩下的一切交给她时，他就知道，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至少在公司的决策上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