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岭顶峰。花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山顶,眼前俱是乱石飞雪,狂风呼啸,刮在人脸上,刀子般生疼。花错半眯着眼睛,凭感觉往前摸索,大半个时辰后,眼前出现了一块黑色巨石,上面隐约几个字,正是黑松林!
乌托镇的老猎人们在黑松林处立了数块石碑,将此处列为禁地,没有人不知死活的往里面硬闯,偏生今日就迎来了这样一个人。花错站在黑松林外向林子里张望。心道也不知这黑松林里除了狼,还有没有其他吃人的野兽,若是自己费劲精力斩了贪狼,却被其他畜牲黄雀在后,岂不是死不瞑目?花错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酒囊一口饮尽烈酒,暖了身子,将那石碑抛在了身后。
甫一进入黑松林,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寒冷,头顶上本就惨淡的阳光也被笼去了七八分,风倒是小了许多,走在这黑皴皴的树林里,花错只听见自己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刚下的雪一脚踩下去极为结实,像极了野兽啃食人骨的声音,花错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哀叹刚喝的酒劲头竟如此不够用!
走了许久,也未见到一头狼。怪哉!有肉送上门来,它们都不急着开荤吗?花错小心翼翼地挪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走了片刻,四周的树木开始密集起来,应该是到了黑松林中心地带,花错心道:该来了。
果然,花错感觉到了其他活物的存在,虽然看不清方位,但凭直觉判断,这东西就藏在他身后某处伺机而动。凭这活物气息,应当是头普通的群狼,不难对付。花错不睬,继续前进,又走了数里,气氛开始紧张起来,身后的尾巴越来越多,有大量群狼聚集着尾随花错而来,看起来是想来个以多欺少。花错闭目侧耳细听,不多不少,正好八个,很吉利的数字。好罢,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跟着我,我便同你们讨要些利息。
花错的步子骤然紧密起来,他在雪地上极速前行,身后的狼群也低声呜咽着紧追其后,突然,花错猛然驻足回身,从背后抽刀向最前面的狼砍去,这一刀力度极大,将那狼拦腰劈个正着,狼身瞬间被斩为两段,鲜血喷涌,染了一地猩红。众狼见此竟不后退,一个个弓背低吼,摆出时刻进攻的姿态。
果然是被控制的狼群,这般威慑竟毫无作用。
花错不敢耽搁,抬刀冲上抢先攻击。狼群散开,将花错团团围住,花错找到了最弱的一角发动攻势,一个抹刀下去正正斩下半个狼头,借力收刀,身体伏地,避过身后扑过来的狼,又一个蹬腿直踹狼腰,将狼甩到松木上,震下一片雪花。眼见三狼被重创,其余狼也一拥而上,花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左脚一个侧踢踹翻一头,右手手起刀落斩下另一只狼首,然后横刀扫过砍下两条狼腿,几个来回便解决掉一半,花错出刀指着剩下的那头独眼狼道:“想留住一只眼睛的话就去把你们头儿叫来,杀了一地,不知道你们狼王是否满意这份大礼。”
独眼狼掉头遁走,花错这才放下满是狼血的刀,颓然跪倒在地。
“呕!”
花错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无论是杀人还是杀畜牲,他都是头一回,又见了这么多腥臭的狼血,当场便忍不住呕吐起来。真是晦气!花错心道,这狼群每天都吃些什么,竟然如此恶臭。花错忍住腹中翻滚,伸手巴拉身旁一具狼尸,从那狼尸残留一半的狼首中,流出一股墨绿色黏腥的液体。就是这个味道!这看起来不像是脑子,倒像是某种药物,花错想到《上古秘闻录》中记载的秘蛊入脑,想必就是这东西了。
花错暂缓精神,继续向着黑松林深处而去。按照狼的生活习惯,一个族群只有二十头狼左右,那么现在也不过剩下十余头。若是贪狼再不出现,就先把它的儿孙们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