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玉如意是真的不敢乱动了,做了许久的红倌儿,竟让她遇见个雏儿,真是怪哉!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薛照心中暗自懊恼,他也自诩是个风流公子,可真到了这风月场上,却在不知如何应对。他一直不肯出去,就是怕在那几个损友面前折了面子,此刻被这玉如意戳穿,他倒是管不了许多,觉得继续留在这里怕是更失颜面,遂趁着玉如意怔愣,便从窗子翻了出去。
待薛照寻到澹台舟等人时,元铭正包下一十三天楼一间雅室,请花错与澹台舟喝酒,薛照震惊到:“元小公子,你这么花钱你娘知晓么?”
“这有什么?小爷我愿赌服输……哎哎,你怎么出来了?”
花错斜倚在榻上,揶揄道:“速度这么快,薛二你不行啊,得补!”
薛照红着脸道:“说什么呢!你薛二哥是那样的人么?”
元铭笑到:“什么人啊?都进了人家姑娘的房了,还装正人君子呢!”
薛照语塞,不知如何辩解,愤然拉着澹台舟评理。
澹台舟道:“说到正人君子,世子才是第一人,点了一十三天的灯楼,却还要帮着姑娘寻亲。”
“你说什么?”薛照瞪大眼,“小花上了一十三天!”
“正是,你家世子我不负众望,掀了明珠阁的窗纱。”
“好你个花慎行!”薛照锤他,“不错嘛,快讲讲,这明珠姑娘究竟是何等风采?”
花错沉吟片刻,道:“她是个混血之子。”
薛照愕然,“琉璃女儿?”
花错点头,“我答应帮她寻亲,还她自由,所以这件事可能还需要你们帮忙。”
“自然,琉璃女儿多红颜薄命,身世凄凉,今日得见,自然要帮衬一把。”
“只是照你所说,这明珠姑娘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自己血亲是哪个部族,这可怎么帮?”
“有什么难?”元铭道,“不管怎样,先把姑娘赎出来再说,亲人可以慢慢找,早日让她脱离苦海才是真。”
花错顿时头痛不已,“我正为此事忧愁,这明珠姑娘是上京最有名的清倌儿,她的卖身契可不知值多少银钱,怕是掏空了侯府也赎不起。再者,这人赎了出来,如何处置?她一个女子,无甚营生,总不好再抛头露面,我也不能遣她到侯府去做侍女,真是难做!”
“这还不简单!”元铭立刻露出了他胡家外孙应有的气度,“钱的事无需担心,有我在。我去钱庄支一笔账,取他个几百万两,定是够她的赎身钱了!”
几人半晌无言。
“小元、公子啊......你这么花钱......”
“我娘知晓的!”元铭笑嘻嘻地说,“别看我娘和我外祖都是一副暴脾气,可是心肠好,尤其我外祖,他每年不知有多少银子流水一般支出去送到边境去救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呢!”
“你外祖真是个善人!”薛照由衷地夸赞,“有机会定要带我去拜见胡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