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笑道:“陛下抬爱,愿以民间婚俗之礼聘娶。”
闻此言,花错心中稍感安慰。大旻历经三朝,还从未有过礼聘册妃的说法,那都是立后才有的荣光。花错心中对陛下又满意几分,道:“阿姐是上京世家贵女第一人,便是真的做皇后,也是担得起的!”
婉君抬手作势要打他,花错连忙抬手挡脸,婉君嗔道:“你个滑头,今后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休得再提。”花错嘻笑,“阿姐尚未进宫,就已经这么守规矩了,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婉君只当听不见他的调侃。
“阿姐,等你进了宫,我们是不是就不能随意见面了?我听闻宫里规矩甚多,省亲的机会也少得可怜,你若是想家可怎么办?”
婉君宽慰道:“女儿家无论是嫁到哪里都没有随意回门的道理,宫中虽然规矩甚多,但陛下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你若想见阿姐,阿姐便去求了恩旨准你入宫探望。”
“怎么听这话感觉阿姐对陛下很是信任。”花错小声嘟囔,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过了一日,阿姐的态度似乎变了许多,也并没有昨日的担忧和伤感,也不知今日是发生了何事,希望一切都是好的罢!
明政三年三月十五,天子诏曰:
花氏攸德,淑慎性成,静容婉柔,秀外慧中,为众女之表率,是用册曰贵妃,号曰“昱”,为三妃之首,今朕亲授金册凤印,代掌六宫。
此诏既出,满城哗然,陛下赐婉君代掌六宫之权,礼聘贵妃,竟以君王名讳为封号,闻所未闻,实乃无上荣耀。
册封当日,御道红毯绵延,各宫殿门前红灯高悬,迎亲的仪仗从侯府一直排到长春街外,花错亲自背了婉君入轿,一路随了她到宫门,看她被女官迎入宫中,看她拜陈氏宗庙,看百姓纷纷议论陛下越礼迎妃,花错突然觉得很高兴,他觉得婉君是嫁对了人,虽然不能为后,但有陛下以这般礼遇,婉君在后宫定不会被人欺辱了去。
花错这天喝多了酒,跑到街上又唱又跳,吵得人不得安生,薛照与澹台舟费了许多周折才将他打晕拖回房去,心道花错酒醒以后千万别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否则便真是无颜见人。
花错花了数天时间才适应了空荡的兰溪院,阿姐带走了徐妈妈和绿萝,整个兰溪院只剩几个小丫鬟日日洒扫,甚是冷清,花错闲得无聊,便常往玉明珠处跑。
自打那一次梅林遇刺,花错便寻了陈宝珉,将玉明珠托付到了陈宝珉名下的一处别苑。这一日花错又去蹭吃蹭喝,正巧遇到了陈宝珉。
“没想到晋王在此,是花错失礼了。”
陈宝珉笑道:“有何失礼?我是因着玲珑与明珠姑娘分离许久甚为思念,便携她来探望,此刻两位姑娘许是在说些体己话,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世子若是得闲,不如陪我去小酌两杯?”
花错自听闻自己撒了酒疯出了丑,便是有半月没有碰酒,此时陈宝珉一说,不由得心痒,便应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