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花收剑入鞘,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抛给徐杀生:
“去给我买一套男装,还有去酒楼里定一桌饭菜,一齐带回来。”
“这锭银子应该足够了。”
“还有如果有可以治伤的草药,也一并买回来,余下的钱便赏给你了。”
徐杀生捏紧了银锭,既憋屈,又惶惧,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出了院门,去往北街。
青牛镇其实不大,南北长街,加起来不过几十家商铺,客栈仅有一家,当铺也仅有一家。
徐杀生先去了青牛镇最大的布庄,青云布庄,布庄伙计瞧见徐杀生满身补丁,衣着寒酸的模样,便兴致缺缺。
徐杀生最恨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扬了扬手里的银锭,对方双目陡然发亮,点头哈腰,谄媚道:
“哎呦,徐公子发达了,小店新上了一批夏布、云锦,您请上眼。”
“请。”
徐杀生面无表情,跨进庄去,环顾四周尽是白色灰色的粗布棉麻,仅在店内的一处角落里才有几匹绫罗绸缎,但也蒙了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买了。
“没有已经缝好的成衣吗?”
徐杀生淡淡问道。
“有,有,您跟我来。”
布庄伙计头前带路,将徐杀生引进布庄的内间,一个宽大木柜里,放的尽是已经裁缝的成衣,足有十几件,花花绿绿,都是上好的布料。
大宋的贫苦人家,家妇手巧,也是勤检,一般都是自己买回粗布缝制衣物。
所以布庄内的成衣都是上好的布料所制,徐杀生随意看了几件,便挑中一件白色罗衫,初春的天气仍旧不暖,虽然女魔头对他不好,但他也生不出恶意,毕竟昨夜女魔头将棉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便又取了一件黑色的裘衣,裘衣宽长曳地,是由上等的红狐皮缝制而成,由于青牛镇周围野狐极多,所以狐皮裘衣与罗衫总共加起来花了四两银子。
布庄平日便备着许多碎银,所以今天伙计并没有剪徐杀生手里的银锭,而是直接找一块一两的银子。
待到徐杀生离开布庄时,布庄伙计已是感激涕零。
银子只剩一两,花光女魔头的银子是徐杀生今日的目标,虽然自己打不过女魔头,但是花光她的银子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青牛镇街中有一棵极大的柳树,有两人合抱之粗,树冠撑天,柳枝垂髫,遮住了附近的三家商铺,已有柳树的芽包冒了出来。
平时柳树下总聚集着三两成群的乞丐,不过现在冬日凛冽,乞丐们都受不住,藏在了镇外五里的土地庙里过冬。
奇便奇在,今日柳树下竟有一个蓬头垢面的老道摆摊卖书,老道背后背着一柄长剑,乌漆麻黑的,看不清真容,面前摆着一块见方的破布,上面摆着三本经书,书皮为灰色,上面写着古朴的篆字。
此刻老道正百无聊赖地叫卖着:
“武林最上乘的道家武功,看一看,瞧一瞧,一本只要一百两银子。”
“有没有人瞧一瞧?”
听罢老道所言,徐杀生不禁咋舌,就算是上乘武功也不必这么贵重罢,大宋一斗麦也不过三百文,一本武功竟可以当过三百斗麦。
殊不知还有许多贫苦人家吃不起麦呢。
徐杀生摇了摇头,心里仅有的一丝企盼也落空,正欲抬脚离开。
不料老道士又出声了:
“小子,老道这里有上乘的道家武功心法,今日错过,以后可就再难遇到了。”
徐杀生停住脚步,慢慢渡步过去,小声道:
“你的功法实在是太过贵重,小子囊中羞涩,实不敢奢望一二。”
“哈哈,不必如此,且听老道讲来,老道这有三本功法,第一本为大通碑手,可摔碑裂石,需一百两银子。”
“第二本为轻功,凌云飞渡桩,可立一苇渡江,需十两银子。”
随着老道话语渐渐消逝,徐杀生的一颗心也渐渐提了起来,他再等老道士的最后一句话。
“这第三本么,不需银钱。”
徐杀生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仅一跪,便可。”
“仅一跪,你便可修习这本皂阁山最上乘的武功,神女九转术。”
“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