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本已为你买了锅,等再过些时日,便将城南城隍庙的丐田交由你!”
“可你不自知,竟然要欺师灭祖,加害为师,这教为师如何能饶你!”
葫芦叟言语中颇有痛惜之意,原来在南乞中,只有帮主与文武先生可以收徒。
等到徒弟学成本事以后,师父便买一口黑锅,由徒弟埋锅造饭,请帮里众乞吃罢,便说明徒弟可以自立门户了,由帮主在辖下分配丐田。
小葫芦本是弃儿,由葫芦叟养大,传授武功,亦师亦父,所以葫芦叟极为偏爱小葫芦。
城隍庙一带多善男信女,油水丰厚,他本已打算将小葫芦分到此地,作个衣食无忧的乞儿,不想这逆徒竟要杀师夺权。
人事无常,大抵如此。
小葫芦中了蛇毒,一动也不得动,又听葫芦叟如此说,心中惭然,更加惶恐,裆下黄白之物尽出,葫芦叟俯身将之腰间挂着的铜葫芦一把揪下,道:
“今日摘葫,皆是你咎由自取!”
小葫芦惶声讨饶,希望葫芦叟手下留情。
葫芦叟停下动作,环顾四周,朗声道:
“外面的朋友也该现身了吧!”
慕容飞花与徐杀生相顾,已知对方已发现了众人的踪迹,便不再躲藏,齐齐从墙后跃了出来。
“我等本也是追这帮妖人而来,不过这给孤岗是花子房的地盘,既然您已出手,我们便不插手了!”
慕容飞花如是说道。
“方才还要多谢救我乞活帮武先生,多谢!”
葫芦叟本猜不透墙外高手所来何意,此时听慕容飞花言罢,心中大定,来者是友非敌人,即拱手拜谢道。
“哪里走!”
正在此时徐杀生忽然瞧见那北丐老者竟偷偷挪向正堂,当即喝了一声,拔腿追了过去,昆仑摩勒与夺命判官紧随其后。
其余的北丐弟子倒是义气,皆持棍奋不顾身冲向三人。
慕容飞花面露嗤色,凌空跃起,飞过众丐头顶,正堂里又射出一枚豆子来,被她一剑劈飞,随即跃入正堂。
堂内火堆正旺,这一下才将发射豆子的物事看的清楚,众人已将十来个北丐尽皆诛灭,此时迈入正堂,都呆了一呆。
只见正堂里立着一只不足一尺高的大肚酒坛,酒坛口上塞着一个大头娃娃,脑袋之大,几乎与酒坛相同。
两颊鼓鼓囊囊,像是噙满了豆子。
众人心里皆惊骇不已,这是什么怪物?
葫芦叟缓步迈入正堂,瞧见大头娃娃,指着北丐老者,痛声道:
“这等泯灭人性之事你都做的出来,真真是禽兽不如!”
徐杀生心中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葫芦叟愤恨之色不减分毫,为众人讲解过后,众人这才知晓大头娃娃来历。
原来这大头娃娃也是采生折割中的一种,制法歹毒至极,先备一酒坛,将不足三岁的小童置进去,而后在酒坛底部打出一小洞,供其排泄所用。
随着年岁见长,小童身子因困于酒坛无法长大,而脑袋却不受束缚,超过常人。
北丐老者初时只是用此大头娃娃行街乞讨,饿时便抓一把蚕豆给他。
久而久之,大头娃娃竟能靠气将蚕豆射出三丈远。
北丐老者惊奇之下,便授其行气之法,后练成自己的独门暗器,可口吐蚕豆杀人,成了北丐老者行走江湖的一大倚仗。
不过此法有一不足之处,便是大头娃娃从小困于坛中,神智蒙昧,北丐老者若教其吐豆时,先要拍一下酒坛才行。
如今众人已然迫近,北丐老者心知大头娃娃也救不了自己,便将其抛弃。
“葫芦叟,你可知你身旁的女人是谁?”
虽命在旦夕,北丐老者却仍不慌不忙。
“你这是何意?若是挑拨离间,便不必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