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顾寕缩着肩膀,往水里沉没,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宁卓宗天生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谋划了这么久,他决不允许出错,只见他一身黑紫鎏金袍,神情宛若黑夜中的鹰,几步上前,直接掐住了顾寕的肩膀,噶擦一声,顾寕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说不说。”
这根本不是她的夫君,是魔鬼,顾寕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头脑胀胀的发黑,嗜血的戾气,充斥在她的周围,顾寕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直勾勾的看着宁卓宗的眼睛,眸子里,仿若痛苦又似倔强,宁卓宗不知想起了什么,手下突然停了动作。
一掌挥向了西侧,碎了一地的东西。
顾寕心底升起了恐惧,那一掌如果挥向了她---
“惊风。”
“在。”门被大开,宁卓宗大步走了出去,充满戾气的声音响起,“派人严守莫轩阁,一个活物都不能出去。”
“是。”
骇人的脚步声离去,翎仸探头看了一眼,只见,除了内室,所有的地方都被看守了起来,整个院子里,兵甲重重。
她连忙关窗,回了内室。
“夫人。”
顾寕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子死气,一脸的惨白,走一步,驼一步的。
“奴婢去拿药。”那么大的动静,他们都听到了,小姐怕是遭打了。
顾寕皱着眉躺在床榻边,翎仸给上了药后,她便躺下直接昏了过去,翎仸一惊,忙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盖好被子,匆匆去取热水了。
顾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申时了,她一动,后背的伤便撕扯的疼。
“翎仸。”
门被推开,翎仸带着晚膳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红的跟个核桃似得,明显是哭过了,顾寕转眸,瞧见了盘子里是发了馊的馒头与剩菜,她敛目。
“夫人,奴婢给你上完药用饭吧。”
顾寕点点头,后背的伤已经结痂了,没有经过大夫的处理,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淡粉色的,不丑。
“夫人,这伤怕是要留疤了。”翎仸一边上药,一边皱眉道。
顾寕趴着,没说话,幼时练武的时候,也常常受伤,每次上药去疤,她都疼的要命,可父王说,她是高贵的县主,将来一方主宰,不能有了污点,这疤痕必须去了。
如今,没人管她了。
上过药,顾寕让翎仸将那沾了血的衣物烧了,自己走到窗边看向了院子里,院子里的兵卫,统一腰插着速如流星一样的白羽箭,手持闪耀着秋莲寒光的利剑,神情肃穆,冷若寒冰,尽忠的守着那一亩三分地,顾寕想,这群人,应该便是传说中的神机将了。
神机将,直属神机营,由宁卓宗统领,专门破京华奇案。
一个文臣,能号令神机将,难怪遭妒忌。
顾寕关了窗,坐到了饭桌旁。
“夫人,多少吃点吧。”翎仸为难的看着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