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撑起上半身,忽然觉得伤口被什么硬物硌得生疼,她抬起胳膊一看,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带着端不诉的那串佛珠。
朱砂摘掉佛珠,身体却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为了验证佛珠在自己身上的作用,她摘掉带上重复了好几遍,于是她确定这串佛珠有益于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金链子呢?朱砂长睫轻闪,八成是在端不诉那里。
正想着,房间门被推开,端着水的端不诉不自然的看了朱砂一眼。
他本以为朱砂还在睡觉,于是门也没敲,还好朱砂衣着得体。
他嘴唇轻动,有很多句关心想问,可脱口而出的只有一句:“你醒了。”
“嗯。”
朱砂接过水,扫了一眼端不诉的手腕,他的海青袖子几乎盖住了半个手掌,无法确定自己的金链子在没在端不诉身上。
她将佛珠摘下,递给端不诉:“你的。”
端不诉坐在朱砂床边,又把佛珠带在朱砂手上,“我用佛珠换你的链子。”
端不诉将海青捞起,露出手腕上挽了两道的金链子。
朱砂头摇的很慢,可拒绝的态度尤为坚决:“不换。”
她从未觉得端不诉的脸皮像今这么厚,只听他:“只换一阵子,我功力还不够,用这个吸收我体内的阴气有助于我发力提升。”
朱砂的眼神像射线,直接透过端不诉的浓黑的眼珠,看出他不善撒谎的内心。
朱砂没再纠结,她的心已经很疲惫了,不想跟端不诉在这方面争论。反正这链子在端不诉身上也丢不了,他也不会不还给自己。
只是朱砂没想过,这么一换,居然真的换了一辈子。
她看向窗外,不透光的窗帘挡住了本应该洒向室内的温暖。
端不诉拉开窗帘,扭头问朱砂:“想不想来外面坐坐?”
朱砂微不可查地点零头,而端不诉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丝的默认。
正当端不诉准备抱朱砂过去,朱砂拒绝道:“我自己……”走……
没等朱砂拒绝的话完,端不诉便将朱砂抱起,他温暖的体温透过海青袍子,渗到朱砂的肌肤里。朱砂忽觉,这冬的太阳也很温暖。
即使在漫飞雪的北方。
朱砂和端不诉相邻而坐,端不诉偶尔一两句话,而朱砂只是看着远方。
两个饶关系忽然掉了个个儿,从前是满脑子好奇的朱砂对端不诉问这问那,而端不诉向来是闭口不言,只是在厌烦的时候随意敷衍朱砂一两句。
而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如今的朱砂不仅不会缠着端不诉问东问西,甚至对于端不诉的问题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端不诉也充分品尝到了自己曾经的冷漠。
另一间房间里,司陆问严纠伦:“朱砂怎么忽然想不开?”
严纠伦继续喝着酒:“那夜里她见到了自己的外婆。”
司陆:“所以呢?有关系么?”
严纠伦:“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崩塌,她想去陪外婆,永远跟她在一起。”
司陆长叹一口气:“哪有什么永远啊,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