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我负责盯着七非宫的动态，亲眼见到白在七非宫出入。”

严纠伦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黎洛对着司陆点零头，在开门的一瞬间消失在酒楼。

白的消息让五星级酒店的佳肴索然无味，朱砂心事重重地嚼着素炒豇豆。耳朵却竖了起来，关注着他们的对话。

司陆：“白有问题。”

看似是陈述句其实饱含疑问，白是纠伦宫的第一阴司，也是严纠伦的左膀右臂，如果白有问题，严纠伦的麻烦将不堪设想。

严纠伦把一碟果干挪到司陆面前：“你不也发现了？”

一想到黑身上烙刻着本应在白身上的追踪印，司陆便觉得白值得怀疑。

“不是吧……”朱砂把手里的避音符塞到端不诉怀里：“白是奸细？他是那个什么秦广王一面的”

朱砂直言不讳，今晚的谈话她从头到尾听得仔仔细细，不明白的地方及时跟悦蝉沟通。此时此刻她心里的责任之焰熊熊燃烧，恍若下一秒就要到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严纠伦抿了一口酒，微微皱眉。

朱砂看到严纠伦紧皱的眉头，心情有些低落，看来白的倒戈实锤了：“没了白，我们肯定失去一大战力！”

但是她的慷慨陈词并没有影响到严纠伦，只见皱着眉的严纠伦喃喃道：“这酒是假的。”

朱砂：“严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研究这酒是真的假的！”

严纠伦：“阴阳轮换碍不着我快活地活着。”他端起酒杯，透过酒红色液体看吊顶上的豪华水晶灯。

他盯着酒杯，恍若问：“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平等王不来拉拢我，而是直接把我放在敌对的位置。”严纠伦挑起嘴角，一丝苦笑蔓延上他的面庞：“想当初，我还是打通三界第一人。”

司陆看着严纠伦的苦笑，心里发酸。

寒锁深冬，几个人在车上哄着空调，热风令他们嘴唇干涩，没有一个人讲话。

到家后，司陆喊住了即将回房的严纠伦：“老严。”

“嗯？”

“是非功过自在人心，你虽然为人傲慢，但是品性纯良。况且你以为平等王是傻的？他心里知道你打通三界的目的跟他们的目的不一样。”

司陆放下道合剑，端起严纠伦的酒杯一饮而尽。

“道看起来对三界都极为公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道偏爱人间。它给予了人间更多自由，更多七情六欲和是是非非。而冥府和上呢？万寿无疆真的是一件好事么？”

司陆将酒杯斟满，自顾自的跟严纠伦碰杯：“我看的清的，平等王自然也看得清。他们想要人间的自由，却还想拥有冥府的长寿和特权，所以他们要将人间和冥府混在一起。”

“只要是融为一体，便无法泾渭分明的偏袒或治理，这样，他们就可以彻底放大自己心里的野心，在人间和冥府为所欲为。”

“他们希望地之间重新归于混沌，让所有先贤的努力付之一炬。”

“但是你不是这样。”

司陆第一次主动跟严纠伦推杯换盏，飞觥献斝：“老严，你是个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