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这么大就没见她化妆过，不止没化妆，连根口红都没见到过。”孟诗雨小声说：“我会化妆还是工作以后自己摸索学的，不然通常我都是素颜出门的。”

“坏习惯！”罗阿姨难得的语重心长，“女孩子就年轻那么几年，人啊又都是看脸的生物，不好好学化妆没人想跟你交朋友的。”

“是啊。”孟诗雨觉得很有道理，但又不想给自己套一个每天都要化妆出门的枷锁。

“你就是懒吧！”罗阿姨笑，“就你这模样这底子，上学时可能会有人喜欢你，毕竟那时候都是素颜，你挺有优势。但你到了社会上还这个样子，到了三十也不一定嫁的出去。”

“……”孟诗雨一脸惊恐，她可没有不婚主义的意思，而且毕业后就如罗阿姨说得那样真没见过几个追求者，她诚惶诚恐地说：“我以后一定改。”

罗阿姨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她开始慢条斯理的拍水涂霜，动作精细而自信。

“阿姨，您先给我简单画一画，我怕‘娘娘’等急了。”孟诗雨提议。

“你放心，夫人化妆比你还要讲究，不会那么快。”

原来“娘娘”匆匆上楼是去化妆了，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孟诗雨还真没见过“娘娘”化妆后的模样。她本想说些什么，转念却问：“阿姨，您怎么对我忽然换了一个态度？”

“自然是对比。”罗阿姨叹息一声，“我虽然平日强势些，有些势利眼，还曾想让女儿嫁给小王先生。但其实，对待夫人我跟你沈阿姨的心是一样的。不然，那时让女儿冒充依依小姐惹怒小王先生时，我肯定就被辞退了，你哪还能再见到我。”

你不是“娘娘”的本家吗？有这一层亲戚关系在，想辞退也不是那么简单吧，孟诗雨想。

罗阿姨似看出孟诗雨眼底的意思，她笑了笑，“又不是多亲近的血缘，哪就能让我一直作威作福。”

“也是不容易。”孟诗雨用敷衍掩饰尴尬。

罗阿姨瞥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不问我照片的事？也不问我告状的事。”

“问什么？”孟诗雨不解，心道：我知道是你干得不就行了，有必要问你这么干得原因吗？

“我拍照，监视你，其实是因为收了唐婉彤的钱。”罗阿姨叹息一声，“小王先生也知道我收唐婉彤的钱监视他，不过这么多年他一直表现地不怎么在意，所以我就一直有意无意的传一些消息。其实也不是干涉，就是想知道小王先生身边有没有女人。”

“他身边没有别得女人吗？”孟诗雨非常惊诧，有钱人不乱搞，这不就跟赚钱不会花一样有点傻吗？

“没有。”罗阿姨给孟诗雨描着眉毛，“你应该也知道，曾经老王先生和夫人是希望小王先生娶自己女儿的，既然是养女婿那就要教会他什么叫洁身自好，所以从小到大，除了唐婉彤他没有交往过任何女人。”

忠诚值得赞扬，但孟诗雨听着咋觉得这么惨呢？

“虽然，小王先生这些年学这学那过得有些辛苦，但这样十八般武艺都会的女婿哪个有女儿的母亲不想要？”说到这里，罗阿姨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本身优秀还家产丰厚，我动一动心也能理解，对不对？”

孟诗雨理解的点点头，不想罗阿姨惊呼一声，擦了画偏的眉粉。

“你‘嗯’一下就好了，点头做什么。”罗阿姨重新描画，继续前面的话题，道：“言归正传。我昨晚被小王先生一通训斥，生了怨气迁怒到你身上。这才联系了唐婉彤让她来欺负你。今天我真没料到她会那样辱骂夫人，她想嫁给人家儿子却侮辱未来婆婆，身为娘家人怎么忍得了？！”

“可能是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她未必有那个意思。”孟诗雨想到当时的情况，皱起眉头。

“情急之下说错了话？”罗阿姨嗤笑一声，“我早先就知道她讨厌夫人，只是没想到她竟讨厌到张口闭口骂人‘疯婆子’的地步，教养在哪里？”

孟诗雨也觉得那几句话实在过分了些，因此没再给人开脱。她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的两人也在说刚才经历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