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府门口,于大夫和门房热切的打招呼,“于大夫,您这一天几趟的跑,是我见过的最上心的大夫!”“嗨,小哥说哪里的话,都是为了治病救人,不过是我的方法和别的大夫略有不同罢了!”
“那于大夫,我也不耽搁您了,想来亓少爷也等您许久,您快请进!”“有劳小哥了!”于大夫略一低手,背好药箱,向着菘临院的方向走去。
而本该回棋院的藜姝,此刻蹲守在菘临院的不远处,满心欢喜的等着于大夫的到来。藜姝觉得自己是有些傻得,明明于大夫日日过府为亓二少爷诊脉,自己还偏偏外出去寻。
刚想说自己傻时,藜姝又想到那个衣袂飘飘的流云公子,若是自己没有出去,怕是这一生也遇不上这么一位英武的公子。正在藜姝想入非非时,于大夫缓缓走进。
藜姝忙整理心绪,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给自己打气。“敢问老人家可是于大夫?”藜姝走近于大夫,带着怯意道。
“我是,不知姑娘是?”“于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姑娘若是无事,老朽还要给我那小友看诊,不适相陪!”于大夫掂了掂药箱,抬脚准备走。
“于大夫,请您看看这支簪子!”藜姝知道自己不能再顾左右而言他,从袖中取出那支早早准备好的铜簪。于大夫不想多浪费时间,只一眼扫过,却楞在原处,这支簪子,怎么那么像当年芣苢周岁生辰时,自己买来送给她的生辰礼?
“姑娘,这支簪子和我孙女儿的那支挺像,不知可否容老朽细细看一番?”藜姝递上簪子给于大夫,于大夫仔细查看,忽然,于大夫似是想到了什么,将铜簪竖起,从顶部往下看,果然在顶部的一侧发现了一个“芣”字。
这一瞬间,于大夫像是被天雷劈中,脱力般恍惚,药箱也随着于大夫的动作掉到地上。藜姝又往前走了两步,离于大夫更加靠近,只听见于大夫口中断断续续吐出的字眼:“芣苢,芣苢,你是我的芣苢!”
“我是你爷爷啊!这簪子是我送你的!你可还记得?我的芣苢,爷爷总算是找到你了!”于大夫抹了一把辛酸泪,一把抱住了藜姝。
藜姝此时的心情也不知是悲是喜,喜的是,这于大夫竟真的是自己的亲人;悲的是,自己要不要告诉他姐姐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其实,我不是芣苢,我是尔雅!”藜姝最终还是决定要告诉于大夫,因为她还需要于大夫帮她替姐姐报仇雪恨。于大夫听到这话,抱着藜姝的劲松了许多,平复了下情绪,于大夫松开了藜姝。
“你是,尔雅?”于大夫有些吃惊,但依旧欣喜,不管是芣苢还是尔雅,都是自己的孙女儿,只要她们无恙就好,无恙就好!
于大夫还未来得及问藜姝这些年她过的如何?又是否有芣苢的消息?就听见藜姝压着声音哭了起来,“爷爷,姐姐,姐姐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