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面写着:崇仁元年三月十八日,因旱灾逃荒,平城多数青年男女携家带口出城,惨遭凸鹰山流寇打劫,一行三百余人,无一存活,京中震怒,着大将吴兴携军士五千,剿灭流寇……
于大夫看完,有些恍惚,险些摔倒在地,还是元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于大夫,您节哀,逝者已逝,生者更要好好活着,将他们的那份活出来!……”
“我知道的,多谢大少爷,二少爷目前无恙,我明日再过来看二少爷!”于大夫手里拿着亓渊给得那几张纸,步履蹒跚的走出去,一边走,一边笑,笑着笑着,又嚎啕大哭,翦府的小厮远远看见他这样,都绕道而行。
此时翦默正在往菘临院来的路上,她看到于大夫,本想和他打声招呼,顺便问问亓湛的病情,没想到的是,于大夫看到她时,狂笑不已,甩着手中的那几张纸,笑够了之后,有些神志不清的说话。
“这都是报应,报应啊!枉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救死扶伤,可我的家人呢?又有谁肯救?哈哈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老天呐,你睁开眼看看吧,……”
说完,将手中的纸撕碎,撒在地上,纸片随风吹走,翦默伸手抓住几张,正准备问问于大夫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可于大夫撒完纸片后,跌跌撞撞的跑向翦府大门的方向。
翦默将地上没有被风吹走的纸片也捡了起来,放在袖中,向着菘临院里走去,刚入院,便看见亓渊坐在院中,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翦默走上前去,在亓渊的对面坐下。
“二少爷的病如何了?还有,刚刚我见于大夫行迹疯癫,又出来什么事吗?”说着,翦默将袖中的碎纸片取出,放在亓渊眼前的小桌上。
“于大夫说湛弟的病情无甚大碍,他明日再来!”说着,亓渊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碎纸片,对着翦默继续道:“这是我查出来于大夫儿子儿媳遇害的详细经过,于大夫看过,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才会有这般举动!”
“我去找过大姐,她不愿意将灵秀给我,只怕我们要另想法子来帮于大夫了!”翦默说到这,又想起刚刚喜爱琴院翦岚的话,这次总归是自己做得不对,只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翦岚好好相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说的当真是没错。
“无妨,于大夫寻灵秀,我先前以为灵秀便是他的孙女,可这番查出,于家夫妇和两个孩子,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不在世间,想来,这灵秀找与不找,也是没有大的利害得失,你也不必为此难过!”
“我在平城生活数十载,却从未听得这些,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些消息的呢?”翦默看着桌上的碎纸片,一时好奇,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翦默只是不想让你赢再继续灵秀的话题,这会一直让她想起翦岚的话,让她的心里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所以,翦默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亓渊知晓她的心思,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