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琬顿时恍然大悟,虽然话说的有些嚣张,但确实是这么个理,整个相府赶上他家了,他横着走都没人管!
她故意嘲讽的说道,“王爷一天都没见到人影,莫不是不放心,亲自把红袖公主送到北寒国都了!”
“怎么?只是一天没见到我,就这么想我!”在萧穆宁看来,她是在跟他使小性子,不免得逞的笑道。
林清琬白了他一眼,又好奇的问道,“王爷,你到底对红袖公主做过什么?让她这么执着于你!”
萧穆宁赶紧否认,“没有!是她对我一见钟情!我和她并没有接触。”
“哎呦,那王爷还真真是委屈呢!”林清琬裹着被坐起来。
萧穆宁转移话题,指了指桌上的请帖,“那些我都帮你回绝了,一个都不用去!”
林清琬本来也没打算去,但还是嘴硬的问道,“为什么?参加诗会不是挺好的嘛!可以认识很多人,还可以交流心得!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的王妃,是他们想结识就能结识的?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以为自己拿把破折扇就清高了,还不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见也罢!”
萧穆宁一向瞧不上京中那些富家公子哥,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出来胡作非为的大有人在。科举年年落榜,如今却装作文人雅士,把主意都打到他萧穆宁这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清琬白天的时候正愁怎么回绝,没想到已经有人代劳,真是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啊!
萧穆宁突然语气柔和的说道,“清琬,用我母亲的筝,给我弹首曲子吧!”
听到他这个语气,林清琬心中最柔弱的地方突然被触碰了一下,想起他童年丧母的身世,父亲不疼后母不爱,才那么大点儿的孩子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林清琬没拒绝,起身穿上长袍,坐在古筝前把琴罩叠起来放在一边,“王爷,我会的曲子有限,我弹什么王爷就听什么吧!好吗?”
萧穆宁把油灯和酒壶推到一边,一只手支着头,毫不避讳的侧卧在林清琬的大床上,“好!你弹吧!”
“那我给王爷弹一首《相思》吧!我最喜欢里面有一句‘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说着林清琬开始弹奏起来,萧穆宁赏着美人边喝酒边听曲,好不惬意!
林清琬弹的曲子他从没听过,他只觉得应该是他久离京都所致,也就没多想。
一曲终了,林清琬抚摸着琴弦,“这把琴保养的这么好,可见收藏它的人,很爱惜它。王爷,你是怎么要来的?”
萧穆宁放下酒杯脸色变了变,“我母亲的筝本来就是我的!他连人都保护不了,如今还霸占着这把筝睹物思人,又有什么用!自我安慰罢了!”
看来在萧穆宁的心底,有恨的!
“所以王爷因为它,跟皇上撕破脸了?”林清琬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听完以后他欣然的就把它给我了!还说,你最适合做它的主人!”
“王爷跟皇上说是送我的?”
“我没提,只是说要回筝,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他应该能猜到!清琬,不提他了,再给我弹一首吧!我还想听!”
林清琬想了想又弹了一首《高山流水》,这首曲子是她的最爱,小时候她性格要强,哭着练了好久,才到如今的水平。多年来她一直视它为保留性曲目,从不给任何人弹,如今就便宜他了。
萧穆宁闭目倾听,犹如置身山水之间,耳畔的水声奔腾流淌,仿佛自己就是那山涧清泉,时而湍急,时而舒缓,让他感到全身放松。
等林清琬再次抬头看他时,他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林清琬本想叫醒他,让他回自己院子去睡。突然想起前几天若影提起,说他睡眠不好。
林清琬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看到他睡得这么沉,最终还是没忍心,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了个被子。她关上窗户,拿着被子躺在贵妃榻上,不一会儿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