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渭分明的阶层冲突,却和谐地组合在一起吗?确实是一个大卖点。
好半晌,游向晚才理解透了,明白了:“果然,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路略低下了头,不安:“我很有可能也是这种人,或者过之而无不及。游游,我不想恢复记忆了,那些不要也罢。”
游向晚摸摸他的头反对:“可那就不是完整的你了。”
路继续低着头,看着他衣服下摆的一个点,在他眼中无限放大
半晌。
他把头抬起来,看着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已经够完整的了,你就是我的全世界。而且情况复杂得很,游游,我们不要特意去寻找我的身世了,好吗?”
他哀求她。
她心思复杂:“可是一不知道你的身世,就牵不出对付你的人,你会很危险,你永远都不能出门走在阳光底下。”
她不舍得他得不到正常饶快乐。
路耸肩,他是真的无所谓的:“相对而言,我宁愿一切不变。”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时时压在他的心头:若他恢复了,他和游游的关系会改变,他不想冒这个危险。
她知道他的不安。而且潜意识里,在情况还不明朗的时候,她也不想变,她同样不舍得他。
她轻依靠进他怀里,叹一口气。
“听你的,暂时顺其自然吧。”
五后,在波士洗车店里,游向晚远远看到一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驶了进来。
周元?
游向晚在厅里的前台处坐着对账,没动。
王朝阳拖着微跄腿出去。
从车子里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周元,精致的穿着,鼻梁上架了副很大的墨镜,将半副脸遮住。
露在墨镜外的俊朗却是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这个不耐是对下车的另一个人。
后下来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长发披肩,眉目清秀,巧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脚上一对白布鞋,书卷气十足。
王朝阳认出他是周公子,极有礼地问:“请问周公子,车要怎么洗?”
周元从墨镜底下极快瞅了一眼他的伤脚,判断出他就是洗车店的老板,车婉然的老板。:“外洗。”
着,他快速地走向室内大厅。
女孩子怯怯地跟在后头,手上拿了一本极厚的英文书籍。
有人进来了,游向晚只好从桌子后站起来,露出客套的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她赌他不认得她。
周元把墨镜拿下来,露出一双略带稚气的大眼,惊讶地:“然然,你不认得我了?是我,我是周元啊。”
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游向晚噎了一下。
呃,周公子,我没有脸盲,原来你也没有
她默默地把机从桌柜里拿出来,在上面按了费用:“周公子您好,外洗两百。”
周元递上自己的信用卡。
这个车婉然真是特别啊,特别地招人喜欢。
明知道他是李家的周公子,却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这么一想,他更乐了,自己看中的人,怎么也要与众不同,才能匹配得上他周公子啊。
暗中,还将他和她对比了一翻,自我感觉配一脸!
此时,跟在他后头的女孩子进来了,一脸痴迷地看着脱下了墨镜的周元,双手在书本前面拧成了麻花,轻咬下唇,怯生生娇弱弱。
她知道,她这个样子对直男的杀伤力巨大。
游向晚看到她,很甜美一个女孩子。恍惚间,想起她曾经遇到过一个类似的女孩子,会穿针引线,会把饿肚子的尴尬揽在自己身子,是一个干净剔透的姑娘。
只是啊,两人终究是断绝了来往了,连电话号码都没有了。她却并不因此难过,这就是人生啊。
游向晚再看向女孩手上的书,英文版的经济科学译丛书?真是一个好好学习的好学生。
想到了什么,忍了一下,没忍住,露出笑意这本书啊,她看过一次,虽然经典,算是经济的入门必读书但姑娘你将它翻得这么旧,有这个必要吗?
她再看一眼周元,女孩明摆着醉翁之意啊。
周元看她笑了,跟着高兴,热烈地看向她:“我过来想和你喝杯茶。”
女孩子怯怯看向他,轻扯他身后的衣摆:“周哥哥原来你喜欢喝茶啊,我家里有上等的碧螺春,明我送去给你”
周元不耐烦地把衣服扯回来,在他眼中身后这个女人和街上的其她女人并无分别,都对他露出奇怪的表情,一些奇怪的话,他不喜欢。
他记得她,皆因她戴了一幅黑框大眼镜,他想不认得都难。
“李霜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妈你有东西拉在我家叫我顺路带你一程,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不能叫别人送过去?知不知道我工作很忙的!”
他知道,他的母亲大人硬塞了这个女人给他,并不是见得有多么的喜欢她,只是想逼他带然然回家。可是然然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啊?他没好意思邀请她。
李霜霜睁大眼睛:“我我,对不起,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她泫然欲泣,他更加不耐,一副:看,又来聊表情,硬棒棒地:“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李霜霜咬唇低头,不话了。
周元看她偃旗息鼓了,转头对着游向晚,露出讨好的表情,笑得一边的酒窝显现,欢快至极:“然然,我想向你报告一些事,好事!顺便想喝讨一杯你泡的茶。”
其实,他将“顺便”的主次反了。
游向晚纠正他:“请叫我车姑娘。”
想到他毕竟中止了卓越广场,她还是去拿了茶具,冲了三杯清香四溢的茶,一杯递给他,一杯给他带来的什么霜霜的,一杯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