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正了语气道:“说吧,这盗圣的名号你花多少钱买的?”
唐欢还没被人这么看轻过,气愤的转头看她,见她还泡在浴桶里,漂亮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在花瓣中若隐若现,又没骨气的转开眼,辩解道:“老子这称号可是货真价实的,这么久都没找到,要么就是名册已经被毁,要么就是根本没有那东西!”
余笙心想,反正就是不承认是你无能就是了。良久才道:“还不走,要我送你?”
唐欢切了一声,“走就走!下次请我都不来!”
余笙懒得理他,待他爬上窗户时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等等!”
唐欢蹲在窗户上,闷闷道:“说。”
“你吃了药效果如何?”余笙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还不错,每次感觉要发病前熬了药吃,行走没问题,不过轻功只能发挥出一两成。”说到自己的病,唐欢没有隐瞒。
也就是说每个月还是在发作了,余笙心道。
“治标不治本可不是好办法。这样吧,两天后你来伶仃坊找我,我寻思个排毒的法子,看能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余笙说。
“哦。”唐欢应了一声,看她没什么要说的,迅速从窗户闪了出去。
浴桶里的水已经有些凉,她随便擦洗了几下,用旁边木桶里的水冲洗干净后就起来了,拿下架子上的衣服套上。
衣服是月白色的对襟齐腰襦裙,外搭一件重工刺绣的浅蓝色大袖衫,穿上极其的温柔淑女。
余笙穿着圈子转了好几个圈,裙摆超大,转开后像朵盛开的睡莲。这衣服料子又柔又软,顺滑飘逸感十足,价格应该不菲。
余笙愉悦的打开房门,守在外面的丫鬟就带她去了宁修所在的雅间。
“衣服很适合你。”宁修见她进来,打量了片刻道。
余笙打开双手转了一个圈,笑道:“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靠衣装。”
宁修无奈的摇摇头,“柴姑娘说你们还没吃饭,我随便点了几样,来看看合不合胃口?”
柴云舒坐在他旁边脊背挺得笔直,动也不敢动,活像坐在砧板上似的。
余笙倒没觉得什么,一屁股在他右手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就想去夹菜。忽然鼻尖捕捉到一阵淡淡的味道。
她使劲嗅了嗅,转过头看着宁修道:“你好香啊!”
宁修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说:“可能是衣服的熏香。”
在许多大户人家里头,都喜欢给衣物熏香,越有钱的人家用的香料越好越独特。而且根据性别不同,熏香的种类也不同。
柴云舒有种想钻到桌子底下的冲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这么多人调戏男子,这是穿上好衣服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余笙不知柴云舒的想法,摇头,“不是熏香,是药香。”她凑近闻了闻,“你应该常年和药打交道吧?”
宁修诧异,他的确经常待在药庐里,所以身上有一股去不掉的药味儿。后来为了出门方便,就特意调了熏香来掩盖,这连老谷主都闻不出的药味,竟被她闻到了?!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余笙,而是转头问:“柴姑娘,你踢我作甚?”
柴云舒蓦地愣住,她踢的不是余笙吗?!
余笙闻言趴着往桌下看,果然发现宁修的白鞋子上有几个黑印,也好奇的看向柴云舒。
柴云舒的脸轰的一下爆红,我了几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起身扭头跑了出去。
余笙愣了一下,忙道:“我住在伶仃坊,出入不便,麻烦你明日派人去取一下衣裳,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提着裙角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