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杨睁开眼,并没有对随安激动的情绪做出反应,而是像没睡醒般,睁着一双眼,讷讷的看着正在拔针的人。
余笙将楚杨头的银针都取下后,就发现了他的目光所在,大概是刚醒,意识尚未回笼,他眼底的惊疑没有半点掩饰。
余笙眨眨眼,忍不住抬手摸脸,想确定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谁知一摸就摸到了一脸褶子,瞬间泄气,不开心道:“真是不好意思,丑到你了。”
外头等着的唐欢听见动静,早就自己推门进来了,大步走到床边将余笙挤开,“我看看,被打傻了没?”
楚杨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有话的欲望。
“快告诉表哥,到底是谁对你下的黑手,回头我去偷光他的家底。”唐欢继续自己的戏。
余笙忍不住朝翻了个白眼,真是能耐啊,人家要你的命,你却只想要他的钱。
还是随安先看不下去唐欢的聒噪,端着药碗去将楚杨从碎碎念中解救出来。
喝完药,楚杨昏昏欲睡,强撑着喝了几口米粥,吩咐完事务才闭眼,至于唐欢和余笙,他从头到尾都没多一个字。
余笙无所谓的耸耸肩,“这病也看了,药也喝了,我们回去吧。”
只是唐欢还没回答,随安便先开口了,“唐公子请留步,主子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后续仍需医治,在圣医谷的人来之前,能否劳烦两位先在王府住下,以防万一。”
唐欢点头,“这个要求很合理。但我认床,换了床晚会睡不着的,她倒是可以留下。”
余笙对唐欢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卖聊行为表示鄙视,但人家这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就没开口拒绝,只目送唐欢离开。
送走唐欢后,随安向余笙揖了一礼,“不知婆婆该怎么称呼?”
余笙暗暗发誓,下次附身之后一定要把本体的祖宗十八代都弄清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答:“......我姓余。”
随安顿了顿,而后招手唤了个丫鬟过来,“带余婆婆去客房休息。”
余笙一整都看着这个忙前忙后为自己打点的丫鬟心情有些复杂,想她第一次来王府的时候也是个被压榨的下人啊,再来却成了座宾。
晚的时候,楚杨再次醒了过来。
随安将他擅自做主让余婆婆留下的事情禀,本以为会遭到斥责,谁知自家主子只是沉默片刻,开口:“既如此,就飞鸽传书让圣医谷的人别来了。”
“这......不妥吧。”随安下意识拒绝,这民间大夫和下闻名的圣医谷怎能相提并论?
楚杨略显不耐,语气重了几分,“照本王的做。”
如此,随安便不敢多嘴,立马让人将信送了出去,并差人将余婆婆请过来。
余笙刚进门就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道:“民妇......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