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懂了,对方的身份高,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没辙,大概还被抓住了什么弱点,也不敢随意捅到楚杨哪里去。
“那,总可以搬出去住吧?”
“夫人何尝不想,可是那饶亲戚住在外头,离开了平王府,我们担心那人动起手来更肆无忌惮。”海棠道。
听完这些话,余笙便能确定她的“那人”是身为平王侧妃的柴云舒了。可自己的身份也只是个外聘的府医,到底也是个下人,在柴云舒面前也不话。
回清竹园的路,余笙瞅了几眼余良,问:“你一直在平王府里,那府里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吗?”
“师傅想知道什么?”余良反问。
“平王府里,有哪个身份较高的人和管家娘子或者管家有过节吗?”
余良转了转眼,瞧四周没人,才凑去声道:“有啊,舒心阁那位。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本以为是只白兔,谁知道内里却是只大灰狼。”
“她们为什么会结仇?”余笙不解。柴云舒已经嫁给了楚杨,而原本身为妾的早樱已经许给了管家,连孩子都有了,最多也就是个前女友前男友的关系,为啥非要闹到杀人落子的程度?
余良一副我知道内幕、你快听我细的表情,语气轻快道:“因为管家娘子还不是管家娘子的时候,曾给王爷下了药,差点儿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云侧妃本来打算把管家娘子许给府里倒夜香的鳏夫,王爷念在她曾立过功,管家又跪了一宿求情,就开恩成全了他们。”
余良没有的是,云侧妃本来是打算设计让樱夫人和侍卫苟合的,也不知道樱夫人打哪儿先知道了消息,才抢先一步孤注一掷给王爷下药。
余笙没有亲眼见到事情的发生经过,所以没法评判到底是谁错,但她还是不想相信柴云舒会无缘无故的害人,喃喃道:“但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啊......”
余良耸耸肩不接话,后院争来斗去那一套他也见过听过不少,对付别饶孩子算什么,有些人狠起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
秋日渐远,初冬来临。
余笙裹着新棉袄,坐在好的银丝炭盆前,悠闲的喝着热茶,看着画本子,还能指挥徒弟做这做那。
她忽然觉得,其实留在府里当府医也挺好的,强度最大的工作可能就是每次去给陈美秀治脸的时候都得大半夜潜过去。
不过也正因为每七她就要在楚杨哪里“待”很久,府里觉得她正被王爷看重,所以对她的态度尤其的好,除了该有的吃穿用度,还有很多额外的东西也往清竹园里送。
有时候,余笙都觉得自己像个宠妃似的。
若不是她外表够老,其他人恐怕也会这么认为。
余笙的话本子将将看到尾声,正打算让胜奇新拿一本过来,舒心阁的厮就来传话了,是云侧妃有些发热。
余笙让厮先回去,她脱下舒适的棉鞋,换了双保暖的鹿皮鞋后带胜奇去了舒心阁。
“师傅,侧妃娘娘不太喜欢孩子,徒儿在外面等您吧。”胜奇道。
余笙答道:“不用,太冷了现在,别回头把你也冻病了,先回去吧,把药炉先烧起来,我估计待会儿得熬药。”
“是。”
余笙见到柴云舒的时候,她正歪坐在软榻,身后有丫鬟替她揉着太阳穴,几的香炉袅袅腾着青烟,屋里除了烧炭偶尔发出的哔啵声,安静得有些过分,让人明明站在奢华的屋内却无端生出一种萧条寂寞的感觉。
“娘娘,余大夫到了。”丫鬟轻声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