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楚杨打开了木匣子,放在最层的是用红绸带绑起来的纸卷,铺开是一幅画,画的是他那日在院子里泡茶的画面,也不知是用什么技艺画的,惟妙惟俏,细腻而自然,画面感非常逼真。
“这是什么?”楚杨突然问。
余笙的视线还游离在别处,闻言歪头瞧了一眼,下意识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回答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得太快了,又补充道:“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到处晃悠,听见她是这么的。”
楚杨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生日,微微讶异了片刻,便接着把注意力放回匣子里。
画卷的下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写的是生活妙招,翻开里面,内容记录得有香皂、冰、洗洁精等等的详细制法,最底层是他的诊籍。
“她,这本册子里的东西看似很微不足道,但每一样都很实用,就拿那洗洁精来,家家户户洗碗都用得,什么油渍都能洗得干干净净,制作成本极低,如果推广得好的话能挣不少钱呢。”
“还有那冰,夏储存冰代价太高,普通人家根本享受不起,有了这个方法,想要随时都有,能省去不少财力物力。”
余笙得正兴起的时候,楚杨淡淡的了一句,“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呃......”余笙顿了顿,“她写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啊,她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我想听不见都难啊。”
楚杨看完后,把信和匣子都放进了书房的柜子里,唯独留了那幅画,叫来随安拿去装裱。
随安很是纳闷,明明主子之前那么在意余大夫,为何知道余大夫过世的消息后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甚至于他还能察觉到主子心情的愉悦?
晚饭过后,楚杨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余笙,“还没请教姑娘要怎么称呼?”
余笙咬着下唇,内心陷入纠结,是随便报个假名还是实话实,哎,早知道当初附身的时候就用化名了。
“你没有名字?”
余笙是真的想顺口个二丫的,念及唐欢那厮知道真相,回头一喊就穿帮了,只得如实道:“......余笙。”
楚杨又问:“可是多余的余,夜夜笙歌的笙?”
余笙无语点头,这是她当初自我介绍的原话。
“本王有个故人,跟你同名。”
余笙干笑几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的都不在少数,重名的人更是多了去了,有机会倒是可以见面认识认识。”
楚杨脸带了些许追忆,“可惜,她已经去世了。”
呵呵,余笙但笑不语。
楚杨也没打算继续寻她开心,敛了笑容,认真道:“你既然一直都在余大夫身边待着,那对于侧妃加害一事,可知她有何想法?”
原本余笙看到他表情突然严肃心都提起来了,闻言又放松下来,心道:这厮莫不是想替她报仇?
余笙忖度片刻,也认真的回答道:“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可以,余大夫希望侧妃能和普通人一样接受东黎国律法的制裁,以告慰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
楚杨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点零头道:“既然你自己是仙女,那麻烦你转告余大夫,本王会替她讨回公道,不过尚需要一些时日。”
这便是他的承诺了,他不轻易承诺任何事,一旦许下,必定遵循。
余笙听完前半句讪讪的笑着答了声好,却并没有十分注重后半句的内容,毕竟柴云舒是他的侧妃,就算没有男女情谊,不顾及第一谋士沈子鱼,单拿平王府的脸面来,死个把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他应该也不会真的把柴云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