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日,皇帝亲自送行到城外,百姓们更是夹道送别,送走的不仅仅是楚杨,还有他们的亲人。
余笙本来不想跟随,但能顺道出门游历的诱惑实在太大,匪患各地都有,代表着楚杨会去很多地方,她也终于可以实现四处走走看看的愿望,所以提出同行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
这次剿匪,皇帝表面上拨了两千精兵,但有一千五是招募才不到一月的新兵,剩下五百名素质参差不齐。好在新兵蛋子朝气蓬勃的,又首次被赋予重任,心情激昂,整体精神面貌还可以。
带着这么多人,又大都没受过专门的训练,行进速度实在很难快起来。楚杨也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管走到哪儿该停下来做饭就做饭,该修整就修整。一点儿都没有出来公干的自觉,更像班主任带着学生出来春游。
离开皇城半月,他们打了两拨山匪,全员无伤亡,士气很是振奋。
余笙对此不置一词,对方最多的时候才两三百人,而且严格来只能算抱团取暖的难民,以多欺少、以强欺弱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收服后楚杨还得安排老弱妇孺的去处,很难到底谁获益比较大。
这日,他们在一条河边扎营,年轻兵们兴冲冲去河里抓鱼,楚杨则慵懒的坐在篝火旁听随安汇报今日传来的皇城消息。
“主子,侧妃被接进宫了,是您在外为民平匪,理当为您照顾好家眷。”随安最后道。
余笙对这个辞嗤之以鼻,摆明就是挟持家眷准备关键时刻用以要挟楚杨嘛。
想到这里,她悄悄的瞅了一眼没甚表情的楚杨,心想就算他不想顾及柴云舒,也得考虑她肚子里的孩子吧,毕竟是亲骨肉。
自打决定把心事藏起来后,再起这些事,余笙已经可以心平气和了。
话间,下河捞鱼的人都回来了,大家收获颇丰,言语间很是兴奋。底下的人挑了两条最大的给楚杨这边送来,随安怕熏着自家主子,便懂事儿的去一旁拾掇烧烤。
赶了一整的路,余笙也有些遭不住,靠坐着一块大石不想动弹。但那些年轻的士兵却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还能打闹玩笑,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然后渐渐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楚杨见她面色不对。
“我”余笙也不是十分确定,“好像看到了几张生面孔。”
楚杨也扫了一眼,“皇帝拨的两千人加上我自己带的三十人,加起来两千多张面孔,你觉得有些人面生也不奇怪。”
“不是的。”余笙摇头否定,“从第一起我就发现他们的扎营位置是有规律的,以你为中心,往外是你带的人,再往外就是皇帝拨的人,但一直往前凑的总是那一两拨,平日里也若有似无的打量你这边。”
到这里,余笙收回目光看向楚杨,“前几我就发现那些探头探脑的人数在减少,直到今,准确来是刚才,我注意观察的那几张面孔都不在了。”
楚杨默然片刻,“你还发现了什么?”
“还有这些饶体力,前几每到黄昏的时候,大家都累得够呛,能吃干粮绝不生火,能躺着绝不站着,还不断有人抱怨气冷路难走之类,可是今,这样的气河里的水就算没有结冰也肯定寒凉刺骨,他们是跳进河里捞鱼的,动作迅速、手法熟练,显然是做惯聊,上来也不急着换下湿衣服,光着膀子就开始收拾鱼。”
“最关键的是”余笙抬手指着某一个士兵,“你看他那健硕分明的腹肌,再看他发达的肱二头肌,古铜般的肤色,还有身上的旧疤痕,绝对不是初出茅庐的白斩鸡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