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霁继续说着,“外公,云谦尚小,若父王退位了,我能坐上那张龙椅吗?”
赵云霁说得不无道理,柳国舅换了一张笑颜,说了几个“好”字便离开了。
赵云霁冷哼了一声,在背后咒骂着,“老匹夫,很快,你也要去陪罗卞士坐穿牢底!你就先得瑟着吧!好日子到头了!”
“四弟!”宫门口,赵云黔喊住了赵云霁,他知道,是他这四弟退让了储君之位!罗家败落,母妃守陵,多多少少让他这个长子受尽凄语,可他这四弟,竟将这稳稳的储君之位让了她!“四弟慢走!”
“皇兄!”赵云霁还是那样,对他很是温和。“皇兄有何事?”
“本王…”赵云黔支支吾吾,“这储君之位…”
赵云霁拍了拍赵云黔的肩膀,微微一笑,“储君之位是我让你的!我闲云野鹤,不适合忧国忧民!皇兄也莫介怀!云霁既举荐了大哥,自己云霁的道理!于松曾对我说过,辅佐明君,方可功成身退!我如此,便是在辅佐明君!”
“四弟!”赵云黔听得有些感动。
“赵云黔,日后你便要心系着天下苍生了!父王赐我虎符,也有他的道理!待你承了皇位,若成了昏君,我便用虎符,召了天下兵马来逐你退位!”赵云霁灿烂一笑,“在云霁心中,哥哥是最适合这天下的人。”
赵云黔退后了一步,深深地给赵云霁拱手鞠礼。
出了皇宫,赵云霁并没有回六扇门。她来到了开封府,去见了被关押的罗卞士,这几月不见,他并未清减反倒胖了几分。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罗丞相!许久不见,可是安好!”赵云霁笑脸相迎着。
“逸王果真命大!”罗卞士冷哼了一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当然不是!”赵云霁搬了张椅子坐在牢前,翘起了二郎腿,“本王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有何恭喜?”罗卞士最见不得赵云霁这般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偏过头去,不愿多视她。
“你这老头!真是…”赵云霁摇了摇头,“今儿个父王立了太子!你可知是谁?”
“哼!”罗卞士吹了吹胡子。
见罗卞士不起劲,赵云霁也不再多卖关子。“是宁王赵云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赵云霁瞅着罗卞士不可思议的小表情,偷着乐着。赵云霁挑着眉梢,继续说着,“这储君之位,可是本王退让的!你是不是还得感谢感谢本王,令你们罗家添光了!”
罗卞士死死盯着赵云霁,这小子!莫不是疯了!“你竟不争储!简直笑话!”
赵云霁摇头叹着气,“我从未说过我要争储!民间都说我是个清逸王爷了!可你偏偏不信,非要与我斗!斗什么呢?都到牢里了!”
“哼!”罗卞士苦笑了几声,这王爷!实在是不像话!真是不像话!
“本王有一事要问你!”玩笑也开了,赵云霁冷起了脸,“你可知我母后是被人慢慢喂毒杀死了!也许是罗惜月干的!你们罗家和柳家向来谁也看不惯谁。你说,这罗惜月被派去了守了皇陵,那…如果某一天她突然暴毙了,你说会不会有人怀疑!”
“赵云霁!你想干什么!”罗卞士变得激动起来,他冲向赵云霁,隔着牢门,他狠狠地说着,“你敢动月儿!老夫定不放过你!”
赵云霁看着罗卞士面目狰狞的模样,感叹着,同样是为人之父,柳中天对柳后和罗卞士对罗惜月,那份态度,那份感情,可谓是天壤之别。
“赵云霁!柳后是如何死的,你何不去问问黄诗茵!”
“黄诗茵!”那个温温柔柔的,为了她被贬去冷宫的女人?赵云霁沉默了,她再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老头了。
离开之前,老头依然嚷着别动她女儿!赵云霁看了他一眼,淡漠离去。
回到六扇门,赵云霁觉着有些没劲,一帮人都来问着储君之事,她爱搭不理得回了房去。认识这么多年,花胖子只觉得她有点儿不对劲,于是便跟了去。推开房门,只见赵云霁正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你干嘛呢!”花胖子关上房门,看着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转运珠丢了!带了好久呢!”赵云霁叹了口气,她捧着脸坐上了桌,“胖子!柳后的毒,会不会与黄诗茵有关?”
“啥!这哪能呢!”花胖子反应极快,到有点不像平日里总是慢半拍的模样。感受到赵云霁投来新奇的眼神,她连忙咧嘴嘻笑起来,“你可别整天郁郁寡欢的!你可不知道不开心的时候,那阎王对我们可凶了!可恐怖了!”
“难道我开心了他就心情好了不恐怖了!”赵云霁甩了她一封信,“去!派人送去嘉州!”
“又要干嘛呀!”花胖子瞅了一眼封面,“罗珺亲启!几个意思?搞事情?”
“嗯哼!”赵云霁眨了个眼,“爷要放大招!”
嘉州郡王府,罗珺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六扇门的信。他微笑着拆开信,信里的内容便是皇上封储君赐虎符之事,他开始佩服起赵云霁的手段高明。做不成太子,却手握着虎符!
“相公!”嘉州郡主走来,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衣。“相公,看什么呢?如此开心。”
“棋逢对手,自然开心!”罗珺收好信,将嘉州郡主抱入怀中,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一口,“菁菁,不久便是赵云黔和南契公主成婚之日。此次,既然去了京城,便不再回嘉州了!”
“都听相公的!”赵菁娇羞地钻入了罗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