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李燕秋升为秋贵妃,这天生辰请的都是自家人。嘉州郡主和她的夫婿罗珺也前来祝贺了,北帝身体欠安,便没有前往永信宫,只派了黄尚僖送了些礼来。
“尚僖公公,父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听说这几日又下不了塌了?这太医署用药太过循规蹈矩了,改日我得好好替父王瞧瞧!”赵云霁将黄尚僖送到永信宫外。
“王爷,皇上让老奴带句话给您。”
“我知道父王想与我说什么!”赵云霁微微一笑,“我若在永信宫动了手,日后若靖王知晓了,我与他便会生系芥蒂,说不定,他还会对太子有意见。”
“您退让立贤之举早已让靖王心中生了系。不过好在他无权势,只是,日后太子继了位,他便会有自己的封地,到时,最怕的是他有异心。生于皇室的子嗣,并不是个个如您一般淡泊的!也并不是个个都像太子那样,毫无心计!您若是一心要辅佐太子,那这条路会很艰辛!”黄尚僖点头笑道,“王爷,您这般通透,为何对储君王位如此看淡?”
“尚僖公公,你知晓的。”赵云霁淡然。
黄尚僖叹了口气,“王爷,您为别人打下了江山,功高没主,总会遭人诽议的。只怕到时候,您难以安然抽身。”
“日后之事谁又晓得会如何呢?”赵云霁笑笑,“尚僖公公慢走!我便不送了!”
赵云霁目送着黄尚僖离开,此时,舞乐和罗珺远远走来,赵云霁收了收心,进了永信宫,与赵云黔坐在了一道儿。她手握着山河扇,随时警惕着。
在家宴之上,沈璞不在,六扇门的人也不在,如今连柳飞絮也不再是他的侍卫,她得一人担着了。
“四弟!吃些吧!”赵云黔见赵云霁不苟言笑,便夹了一块酥点给她。
“我不喜甜,还是皇兄自己吃吧!”赵云霁笑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她观察着舞乐,自从她进了永信宫,那双眼睛里头便有了异样,她与罗珺的亲近根本就一点儿也不像赵菁与罗珺之间的亲近。她心生疑惑,再看他两身边的侍从,面生的很!那立体的五官,分别不像是北朝国人!
“你太挑食了!”赵云黔又夹了一块肉给赵云霁,他倒心大得很。
“太子哥哥!你如此疼四哥,我可羡慕着呢!”赵云若见赵云黔给赵云黔夹来夹去的,便呶着嘴撒起了娇。
赵云萝冷笑,扯了扯赵云若,讽刺着道,“他这是得讨好了日后的权臣!你眼红做什么!”
赵云萝的声音不大,刚好赵云霁、赵云黔和赵云甫都听见了。
赵云霁真想扇这傲娇的女人一巴掌,有其母必有其女,跟那罗惜月真是一个德性!赵云霁放下杯子,怼了一句,“皇长姐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再不招驸马,皇弟便请奏了父王,派你去向来与北朝不和的西炎国和亲可好?”
“你!”赵云萝筷子一甩,差点站了起来冲向赵云霁,要不是赵云若拉住了,那可好看了!
赵云霁得意一笑,回过神来,舞乐竟没了踪影。“人呢?”赵云霁掷下茶杯,扫了一眼宴上,她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蒙面男人正对着赵云霁的方向张弓拉箭,那人的目的是赵云黔!
见箭离着弦,赵云霁马上打开刀枪不入的山河扇挡在赵云黔面前。
羽箭被挡了去,宴席也乱了起来。
“来人!护驾!护驾!”
赵云甫保护着赵云黔,会武功的将侯则护着秋贵妃和公主先行离开了永信宫,宫中侍卫将永信宫团团围了住。
而那罗珺淡定地坐在桌上喝着酒,他看向赵云霁,露出了微笑,“逸王!棋虽好!可未到一子定输赢时,总有招数衡致!”
舞乐持着剑站在赵云霁身后,剑架在脖子上,她倒还是一副泰然自若地样子,她扇着她的山河扇。见着挂在房梁上的三个杀手齐齐跳下,剑齐齐指着她。
“罗珺,你这是要拉着嘉州郡王一同下水啊!”赵云霁笑道,“你抄了自己的家在先,又要抄了自己媳妇儿的王府?你这棋,本王还真不敢随意应付了!”
“王爷说笑。”罗珺噙着笑。
赵云霁轻叹了口气,收了扇挪开架在脖子上的剑,她偏过头去,对着舞乐道,“我说你呀!”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舞乐头上那枝再熟悉不过的簪子,是花胖子的信物!她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她们两成同谋了吗?赵云霁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