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云霁道。

“这些日子，我总是在想，若你没有回京城会变得怎么样。”柳飞絮看向她，“你身上的红衣煞是好看。也许，我是说也许，你如果没有回京城的话，可能你的世界只有我。”

“也许吧。”赵云霁淡淡道，她自问着，她喜欢过吗？可她连喜欢是什么滋味都不懂。“师兄怎么还没回去？”赵云霁问。

“我想和你说会儿话。自从来了京城，便再也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了！”柳飞絮涩涩一笑，“我在想，如果我没娶解依然，也许，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沈璞，是我了。”

“也许吧。”赵云霁扯了个笑容，有些不耐烦地喝了一口酒。结都结婚了，说什么屁话！古代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的！是欺负女人多嘛？要不要说完了，别妨碍爷赏月赏星星。

“赵云霁，如此活着，是否觉得辛苦？”柳飞絮问。

“你不知道，父王临终前对我说，辅佐明君！赵云黔的根基未稳，我得扶持他。”赵云霁轻笑，“反正…我也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可总得有一个要走下去的目的吧。可不能埋汰了时间。”

“可是，赵云霁！走得越高摔得越疼。我知道，你已经不再需我了！可我总归还要劝你一句，别太逞强了！”

赵云霁挤了个微笑。“我知道。”

柳飞絮顿了顿，继续说着，“赵云霁！有一件事情，在我心中一直搁置着。我只想问个清楚！”

“你说。”

“我想问问，你可曾后悔离开竹山？倘若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回京城吗？”

赵云霁冷笑着，哪有什么如果！哪有那么多重来？“既已命定，何来如果？何有重来？”

“好！好一个既命定！”柳飞絮哭笑着，他模样是赵云霁从未见过的。

是伤害他太多了吗？可是不是说长痛不如短痛吗？还是我太绝情了？

“小霁，你可爱过我？”

“不爱。”

那一句不爱脱口而出，回答得是那样的干脆。竟连犹豫或是思索一下都没有！把柳飞絮伤得彻彻底底。

赵云霁看着他受伤的神情，有些愧疚，可若是拖泥带水的，反而最伤情不是吗？

柳飞絮一把将赵云霁拥入怀中，大概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抱她了。“不要动！让我抱着最后一次！以后，我便不再来打扰你了！”

柳飞絮呼吸着赵云霁身上淡淡的幽香，她的味道，他想将她永远刻进心里。抱着抱着，他竟忍不住落下了泪。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

“小霁，依然怀孕了！我想好好过日子了！日后再见，你我便是陌生人！赵云霁是赵云霁，柳飞絮是柳飞絮。如此，能让我少痛一些。”

“师兄…”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既然见了怕尴尬而回避着，倒不如干干脆脆像个陌生人一般。”柳飞絮放开赵云霁，用匕首在衣服上划了一道口子。

“你是要我和割袍断义？”赵云霁问，眼里不由得泛起了泪花。她承认她是狠了些，可他没必要更绝啊！毕竟青梅竹马…她也伤心啊！

“你的秘密，我会永远替你守着！从此你我不再是师兄妹，你赵云霁与我柳飞絮再无瓜葛！”柳飞絮扔掉匕首，说了句再见，便永远地离开了赵云霁的视线。

“这剧情也…”两行清泪落下，雀偟从屋顶上走来，他坐到赵云霁身边，拍拍自己的肩膀，“你要知道，你师娘拒绝我的时候可比你温柔多了！你太狠！男人要自尊的！”

“怪我咯！”赵云霁靠在雀偟肩膀上，擦着眼泪，不认识就不认识！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