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霁他们回到将军府已是晚上,赵云萝差人将赵云霁叫了过来,她看着桌上为赵云霁准备的茶,里面放了应夏给她的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战战兢兢的,心有不安。应夏在屏风后面躲着,她透过缝隙看着她们。
“皇长姐,你找我!”赵云霁走进门,见赵云萝一副紧紧张张的模样,有些疑虑。
“坐…坐!”赵云萝不自然地递了那杯茶给赵云霁,“喝茶!”
赵云霁接过茶杯,无意间触到赵云萝冰凉的手,又瞧了她一眼,额头上冒着冷汗。她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猜想着,难道有毒不成?瞧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赵云霁放下茶杯,“皇长姐,既然有话说,便直说了吧!”
“是这样的!”赵云萝吸了口气,眼睛时不时地瞟着那杯茶,“你离开将军府吧!留在这里,我怕皇上怪罪!”
“我本就不想多留,你说,我一带罪之身,却还能在这里如此享受,传到皇兄的耳朵里,确实不好。”赵云霁笑了笑,她伸手拿起茶杯盖朝屏风后面扔去。
见杯盖飞来,应夏从屏风后旋了出来,她双指夹着一根喂了药的银针朝赵云霁飞去。
赵云霁抬眸,眼尖儿地夹住那根细银针,银针纤细不过,刺破了她的皮肤。赵云霁扔下银针,看着刺破指腹,冒着一星血,“应夏!你怎么来庐州了!杀我吗?”
应夏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微红,她看向赵云霁,佯装着委屈,“皇上要我杀你!我始终不忍心看着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可我又不能逆了他的旨意。”
“是吗?”赵云霁冲应夏冷冷一笑,“杀便杀吧!”她又看向赵云萝,那杯茶有毒,但赵云萝看上去不是真的想害她,若是铁了心地要杀她,不会如此轻意地露了怯。“皇长姐,这些天叨扰了!我会离开将军府!自不会连累你!”
“赵云霁!”赵云萝不再说话,她看向应夏的怜人模样,只觉得她像极了戏园子里的戏子。
“赵云霁!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应夏说着,叫着赵云萝回避一下。
“聊?有什么好聊的?”赵云霁看着她,陌生的脸,却住着与她熟悉不过的灵魂。这算不算是人面不再,物事全非?
“你知道吗!耶律怀柔是怎么死的!”应夏拿过赵云霁的茶杯,晃动着杯中的茶水,笑着,“是我!是我叫那些人对她做出那种事!”
“你!”赵云霁紧握着拳头,那日她在场,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她却没能阻止。她杀了那些人,可她还是没有阻止…赵云霁怒红了眼,她剜向应夏,李沉鱼再怎么是敌人,她至少不会如此心如蛇蝎。
见赵云霁淌下了两滴泪,应夏看杯中旋转的茶叶,“书中不是都会写,有些女子为情,会做出些极端的事。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不过,我是过着应夏的生活,而不是小雨的。”
“是吗?”赵云霁转身,只觉得头有些晕眩,她伸出手来,被针刺的指腹,已瞧不清伤口了,手指也没变色。
“你中了我下的毒!”应夏妖艳而笑,“过会儿,你便能体会到耶律怀柔的感受了!”应夏走近赵云霁,轻声道,“我就想瞧瞧!你的小沈大人有多喜欢你!可是,当你走出这扇门的时候,你见到的,可不一定会是他!”
“卑鄙!”
赵云霁推开她,跑回了房间,她觉得浑身燥热,她扯了扯领子,用手扇着风。她坐上桌子,倒了杯凉水,灌了几口,不灌还好,越喝越热了,像是喝了酒一样。赵云霁皱了皱眉,伸出手指,想了想,骂道,“真阴险!怎么穿个时空恶女的坏的全学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不行不行!太热!”
赵云霁推开房门,伴着凉凉的夜风,孙子溢恰巧迎来,赵云霁一阵头疼,趁着还清醒的时候得赶紧把人给赶了!“滚!”赵云霁吼了一句。
“云霁!你怎么了?”孙子溢扶住满脸通红的赵云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云…云霁…”孙子溢看向赵云霁,眼神带着迷离,她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媚态,孙子溢看得有些痴愣了。
赵云霁掐了自己一记,痛得叫了一声。她推开孙子溢,飞上了屋顶,翻出了将军府。
“咋了这是!你怎么惹她了!”花胖子和宁歆跑来,见孙子溢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眨巴着眼,脸上还带着些红晕。“你又干什么了!”花胖子拍了他一记,“她又什么情况!”
孙子溢摇了摇头。
“我去看看!”沈璞飞上屋顶,追了上去。
“等等我!我也去!”孙子溢叫着跑着。
“发生什么事了?”楚阳听到动静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