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赵川和周老爷共同举杯,敬了马爷一杯,彼此客气奉承。
其他的土匪们大口吃着肉,喝着酒开始划拳。
“宋泉,赶紧把这罐酒给老爷送过去,快一点。”
宋泉并不想去,拗不过朱管家那张凶狠的脸,今日不去,明天少不了一顿罚。
宋泉慢慢的把酒放在酒桌上,周老爷便让她在一旁伺候。她静静站在旁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泉把身子缩在周老爷后面,偷偷侧着头看那人,蓦然那位马三爷眼尾扫过她,她赶紧把头又往后面缩缩。
宋泉虽然年龄看着小,但生的还算好看,一张标致的鹅蛋脸镶着珍珠般的大眼睛,模样有些无辜,但眉眼间有着些许英气。
宋泉和那些伙计干活的时候,经常听见他们偷偷说马三十七的闲话,什么手段毒辣,杀人如麻,有时候还强抢妇女。想起这宋泉又感到一阵胆寒。静静地站在一旁伺候,呼吸都不敢放快。
“周老爷,您财大气粗,近来兄弟手中委实是有些紧张,您看。”穿着长袍的那人站起来双手举起杯缓缓说。
“葛爷,咱们兄弟困难是咱们兄弟的事,可不能为难了周老爷”。那人似笑非笑的说到。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周某人将今日所得的寿礼外加大洋五千两愿送马三爷为礼,还请马三爷可不要见外。”
“周老爷如此心意,我老葛代我家马爷收下了,以后周老爷但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千万不用客气,我们这帮兄弟喝水不忘挖井人,定一呼百应。”
“葛兄弟见外了了,兄弟们的事就是我周某人的事,往后我有什么需要马三爷帮忙的,还要请马三爷搭一把手。”
“那是自然的,府里请的戏班子唱的着实不赖,不知道是哪一家。”
马三爷饮下一杯酒,眼神飘向戏台瞥了一眼。
“是秦娘子一伙的的戏班子。”
马三爷再没有说话,然后身子斜靠在椅子上面,直直面对着宋泉。手里慢慢抚摸着腰里别着的刀。
宋泉腿有点打抖,她低着头紧紧攥着双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高粱酒,熏得人发醉。
“丫头,给爷倒满酒。”
宋泉有点慌,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侧着身子去倒酒,身子弯下她的半角衣襟落在那人身上。鼻子中满是那人身上的男人味和酒味混合的味道。眼睛倒影中是他结实有力气的下半身。宋泉倏地脸红了。
突然那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捏的她生疼。宋泉又疼又心慌。
“周老爷,你家的这丫头长的不错呀,呵呵”。
周老爷心里有数,笑咪着道“马三爷要是喜欢,送你就好了”。
“算了我是个粗人,不会怜香惜玉,还是别祸害人家这丫头了。”
马三爷放开了她的手,宋泉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后退几步,在旁边站着。
酒桌上你来我往,临到结束,大家都是言笑晏晏,快活非常。送走了马三爷,周老爷便回房了。
所有的伙计收拾干净了整个院子,直到傍晚才回铺休息。
那晚宋泉做了个噩梦,梦里全是那人的身影,拿着刀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她被捆着手脚,越挣扎越急,使劲大声的喊,却发不出声音,猛一下惊醒,汗水湿透了荞麦皮的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宋泉便背着行李告知了管事,因是短工不是长工。管事也没说什么只扣了当月一半工钱。宋泉便回了乡下老家赵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