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似乎迷上了看月亮,这晚,照例叫清平搬了椅子出去在合欢树下,清平搬着椅子说,“婉姑娘,今晚没有月亮,这天阴昏昏的,估计是要下雨了!”
徐婉走到窗前朝外看着,还真是没有月亮,“清平,有没有一个月了?”
“姑娘,这才过去小半个月,你莫不是期待着宁公子过来?”清平打趣着说道,徐婉玉容微红,“你这丫头,可知说些什么?”
清平也是个活泼的,向来与徐婉关系好着:“可不是嘛,要不姑娘问我作甚?莫不是姑娘芳心暗许了?”说罢,清平那鬼机灵跑过来,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叫徐婉看了心虚,“你这丫头,又在胡说!”
清平见徐婉不告诉她,“我没有胡说,清平虽年纪小,但还是懂些人情世故,姑娘心里想的什么,清平多少还是会猜到一些的!”
徐婉轻轻关上窗户,走到门前,看着黑暗的夜色,“清平,你拿着篮子,随我去合欢树下将掉落的花捡起来,今晚若是下雨,这花恐是又被雨水冲走了!”
清平拿着篮子,“姑娘,这花年年落,年年捡,循环往复,没个休止!”似乎是捡的厌烦,清平有些发着牢骚。
“你怎会明白?”徐婉一袭白裙,走在黑夜中,合欢树下,那纤纤玉指捡起那掉落的花朵,温柔地,轻轻地,恨不得倾尽所有去守护,清平则是捡一个,粗暴的扔在篮子中,她是个急脾气,自然做不来这细致的活。
“婉姑娘,在我小时候,家里院子里种不得合欢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合欢树别名苦情树,苦情,穷人家谁还想要种这个,寓意不太好!”清平已将花捡了一篮子,头上的圆圆的丸子发髻一颤颤的,倒是跳脱可爱。
“我竟不知有此意!”捡花的人弯下腰,那薄薄的紫色纱罗掉在地上,白色的曳地长裙掩映着紫色,衬托的徐婉更加的娇俏可人。突然,黑暗的天空中雷声大作,大有要下雨的架势,清平拽着徐婉,“姑娘,走了,一会下雨了,淋着就不好了!快快进屋来!”
徐婉加紧自己的步伐,进了屋,豆大般的雨滴落在地上,狂风不知道从哪儿来,怒气冲冲的席卷着院子里的一切,合欢树的花被吹的七零八落,有的随着雨水飘走。
“清平,窗户关了吗?”
清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了,我现在去关,别淋湿了什么才好!”清平走过去时,能清楚地感受到屋外狂风的劲猛,卷着暴雨直直拍向清平的脸颊,清平闭紧了眼睛,双手用力的拉着窗户,好不容易关上了,头发也被打湿的差不多了,“姑娘,这夏天的雨就是奇怪,跟发了疯一样!”清平用袖子擦着自己湿漉漉的碎发,“姑娘,你快过来看看又什么东西打湿了没!”徐婉突然想起来清英的遗书还在那里叠放着,急急的跑过来,拿起檀木盒子,打开锁,发现没有湿,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湿!”徐婉将那盒子放在胸口,足以看出这盒子对徐婉多么重要。
清平替徐婉收拾着床铺,“姑娘,天色不早了,今晚天又凉,还是早些歇息吧!”
徐婉将盒子收好,放在自己的枕边,看了又看,这才躺上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