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欢欢一行人随着郎中所指的方向走了有两个时辰之久,终于在一片荒郊野林旁瞧见了几间破败的屋子。
那屋子甚至都称不上是屋子了。
岌岌可危的泥墙满是岁月划过的痕迹,一块破木板挡着的就算是门,阮欢欢没有想到如今大朝内还有如此贫苦的人家。
往前靠进些,阮欢欢看见三两只野猫窝在墙角晒暖,野猫怕人,瞧见有人来了,一溜烟的向林子里跑去。
阮欢欢皱眉看着眼前四五间破烂不堪房子,李圣出的有扶贫政策,每片区域都有专门的官员,每个官员每个月都会依照所管区域的纳税情况给予一定的救济款,用来补贴家庭比较贫困的百姓。
况且近些年大朝越来越昌盛,长安城各个区域也不断往外围拓展,每每拓展,必会给所触及地方的居民按人口补贴不同大小的院子。
阮欢欢记忆里,北城已经拓展五六次之多,万万不至于在这破败的地方还遗有这么破败的屋子。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万一这里只是住着一位散医,散医图清净才在这里住。
当她往院子里看,里面各种农具摆放整齐,院内虽然破旧,但也是打扫的干净,一眼望去就是有人在此居住,五间院子皆是如此。
眼下阮欢欢先顾不得疑惑,找到张安要紧。
她向风铃示意,风铃了然的点点头,向前几步拍拍最前面的一个院子的门:“有人在吗?”
风铃喊了几声也没人应,阮欢欢看看筋疲力尽的几人,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水米未进,正值正午,天气又炎热的很,阮欢欢自己也觉得身体马上要透支了,正准备走。
“几位找谁?”后面一带着疲惫的声音传来。
阮欢欢她们回头,看见一对中年夫妇携一个幼童走来。
男人抗着锄头女人提着篮筐,拉着孩子,身上衣着也是破破烂烂。
阮欢欢屈膝道:“冒昧打扰,还请原谅,请问二位,这里是否居住着一位郎中?”
那男人见阮欢欢身着与气质不凡,又彬彬有礼,疑惑着说:“这里确实是有一位散医郎中,不过我们这里偏远破败,我看小姐衣着与气质皆不凡,不知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阮欢欢瞬间气质高涨,“其实来这里找郎中,是想找一个人,我们找遍了北城也没有找到,听闻有人说北城偏末端还有一位散医便找了来。”
“不过现在那位散医并不在家,他经常上山采药,一去便是好几天。”
她皱眉,“那可如何是好......”
“不知你要找的是何人?”
“是一名名叫张安的青年人,他还有一位病重的母亲。”
农户本来拉着妻儿准备往家里走,忙碌了一上午,饥肠辘辘的,也没有太大的兴致听阮欢欢在这询问。
听闻阮欢欢说的话,他眼皮一抬,往前面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喏,那个人是不是,叫张安,家里有一位患病的母亲。”
阮欢欢她们回头,刚好看到从另一旁回来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背着一筐柴,抗着斧子与锄头刚刚走到家门口。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看他,他扭头往阮欢欢的方向看,眼神刚好与阮欢欢的眼神对着。
好久不见啊,大将军。
不似见刘志的时候,阮欢欢心里畏惧,只能拿出自己郡主的身份。
张安虽然归于李炎恩,但是并没有做过坏事,只不过是替李炎恩拿了些功名罢了,大殿内的勾心斗角,张安是从来都不参与的。
所以阮欢欢见到张安,没有畏惧与私心,反倒有一种看见故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