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低头还是注意到了文惜熙手上的木镯,不过瞟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
这镯子莫名有些眼熟,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文惜熙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男人,挤出了一抹笑脸,
“你不生气了吧?”
周厉怀用冷哼回答,倪了她一眼,其中意思很是明显。
文惜熙目光有些瑟缩,“我是真的有点点担心——”
意识到身旁男人气息又有了变化,文惜熙连忙解释,“不是担心你打人,我担心你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去打人的……”
文惜熙嘟囔着,“言官谏言本就是职责所在,你长久这般,朝中还有谁敢进言给你,都想着如何不惹你生气,谁还会想着天下的百姓——”
她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那次祁王私下面见自己,也说过若是长久以往,朝中就成了自家老公的一言堂。
文惜熙虽然觉得祁王的话太过偏激,但还是有一定道理。她也不想让自家老公一直脾气暴躁,动辄杀人用刑。
长久以往,在天下人眼中,自家老公便成了夏桀商纣之流的皇帝。
她不想自家老公兢兢业业的治理天下,到头来却成了令人闻之变色的暴君。
周厉怀忽然伸手,将眼前微闪着亮光的桃花眼遮住。
文惜熙一愣,他捂住自己眼睛做什么。
她正想问,耳边悠悠地传来自家老公低沉的声音,
“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担心?”
这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就这样带着微微香甜气息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诱惑又美味。
文惜熙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我……就是担心你啊……”
“为什么要担心我,这种事情,应该和你没有关系才是。”
耳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文惜熙几乎能听见自己沉重而缓慢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