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姜卿颜的年轻之处不止在于不会讲价。这个地方有多大，她不清楚，沈复却是清楚得很。找个人？呵，大海捞针。

待姜卿颜走后，沈复调整好情绪，像是带有目的一般朝不远处一栋建筑走去。

这座城市里，各行各业几乎都有各自的大头，大头底下的实力一般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大家一边公平竞争，一边慢慢就拉开了与大头的差距。所以有时候的确需要这种看起来是很奢侈，但实际上是为了缩小差距，不与人留话柄的操作。当然，能进入这里经营的，除了各位大头，还有就是那些看起来发展势头不错，却没有什么上升空间的各位小头。

而沈复在这里扮演的角色，略有些尴尬。不算大头，但要比小头好太多，大家习惯叫他附庸。沈氏是白氏的附庸，沈复是白家的附庸，其意不言而喻。这些大约也是沈复如此厌恶沈南君的原因吧。

看着眼前这个跟沈南君一样脸上时时挂着笑容的男人，沈复一阵反胃，不过还是弯了腰跟他打招呼：“白总。”

“你这小子。”白黎上前拉近了与沈复的距离，又习惯性地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两下“在这儿还叫白总？”

沈复咬紧后槽牙，抗拒却又眷恋着这种感觉“白叔叔今天穿得这么隆重，为了应景，我也该叫上一声白总不是？”

白黎愣了一下，忍不住大笑起来，周围人也随之大笑。

“你这小子，惯会说这些来逗我笑。”

真是过奖，沈复朝周围望了一圈，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便一一点头微笑致意。直到对上那双浑浊的琥珀色眼睛……是方家的老头！沈复心里一咯噔，面上多了些不自然。白黎瞧见，便微微朝他摇头。尴尬的场景见多了，如今这样尬上加尬也是稀奇。这才过去半年，方家那二世祖也敢出来了？

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娃子斗得自家产业损了大半，出息！沈复想到此，忍不住笑出声来。厅内吵闹，笑声并没有传多远，只是被白黎听见，狠狠戳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