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傅的惊叹中,在吊打弟弟的学习中度过了三年的光阴,转眼到了傅言西10岁的时候,这天许大夫把傅言西叫来,“西丫头,你跟我学了三年,这些草药的习性特点也有知道了,现在为师给你布置一个任务,去凤凰山采草药,只是采些常见的草药,不要往深山去。”
“知道的,师傅,这三年我不是时不时的做些野味给你尝尝吗?放心吧,这些野味是我和爹一起去山上打的,凤凰山我熟着呢?”
“你这个鬼精灵,知道你熟才敢让你去,不然可省不得你这个小丫头冒险。”
“没事,师傅,明天爹正好也去山上打猎,到时候跟着爹去保证出不了事情。”
傍晚,傅言西回到家中,就被弟弟缠着教诗词,在这三年的陪伴学习中,弟弟从一脸的呆萌变成了满脸的崇拜,觉得姐姐就是个天才,什么都会,什么都好,做的饭好吃,做的衣服好看,而且还会医会诗,还会拿弹弓打小猎物,简直无所不能。
“姐姐,我今天要学王维的诗。”不知道姐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诗,之前跟姐姐学的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诗,把纪老夫子都惊呆了,连纪老夫子都没听过,直说这些诗句的精彩绝伦,后来纪老夫子把这些都整理出来出了一本诗集,想把姐姐写进序里的,姐姐没同意,说是这些书是出自一部已经失传的古籍上,无意间看到了内容,有些就记住了,这些诗是由古籍上的那些才子所作,她不想因为自己遮住原本属于他们身上的光芒,说的纪老夫子热泪盈眶,直夸姐姐品格高尚。但是因为这个诗集,纪老夫子还是出名了,经常有人来拜访他,或是请他去京城,纪老夫子都一一谢绝了,纪老夫子说自己只是这些诗的编撰者,请大家关注崇拜诗的作者,但是纪老夫子反而名声更显,连带着我们这个大石村也成了人杰地灵之地。
“这三年我会的一些诗基本上都被纪老头拿走了,整理出来了,你直接找他要诗集不就好了吗?”
“夫子整理的那个诗集可是个孤本,他自己宝贝的什么似的,怎么可能给我,现在市面上出的那些诗集是楠州最大的七录斋书舍用陌阳宣纸做的诗集,所谓的陌阳纸贵,根本买不起。还是姐姐你教我吧,你可是原知者,你的解读肯定更准确。”
“原知者?什么鬼?”
“就是最先知道这些诗集的人,这词可是我想的,纪老夫子是编撰者,你是原知者,姐姐比纪老夫子厉害。”
“不知所谓,行了,别贫了,这样我们以后换个学法,不以诗人分类来学,我们以诗中的相关字来学?”
“怎么个学法?”
“我们家离山近,正好最近我也要去山上采药,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学跟山有关的诗,你也大了,你要是没课,就和我一起上山,深刻体会一下山中景致,能更深刻的理解诗人的心中所想,所谓知行合一。”
“好的,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今天先和我说一首诗?明天没课,我和姐姐一起山上感悟诗的含义。”
“听好了,《山下孤烟远村,天边独数高原。一瓢颜回陋巷,五柳先生对门。》这首诗的含义,完全靠你自己领悟。”
第二天吃完午饭,傅家一行人进入凤凰山,三人分工不同,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傅大仁带着弓箭去打猎,傅言西背着背篓采草药,虽说傅言东是来感悟诗意的,但是傅言西觉得干活更有助于感悟,于是乎让傅言东采蘑菇。
“冬瓜头,我和你说,有些蘑菇是有毒的,毒蘑菇一般颜色鲜艳,外表黏滑,分泌物稠浓呈赤褐色,接触空气会变色且遇蒜变黑。这是我带来的大蒜,你拿着试。”
“姐姐,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别拍马屁了,做的好的话,今天给你烧你最喜欢吃的野鸡炖蘑菇,爹已经去打野鸡了,你也赶快去找蘑菇,能否吃到靠你自己努力。”
“好嘞,仅听姐姐吩咐。”
傍晚时分,傅言西今天采了一背篓的草药,傅言东也采了一篮子蘑菇,眼见太阳快落山了,可是姐弟两个还是没等到傅大仁。
“姐,你说爹到底跑哪里去打猎啦?怎么还不回来?”
“按理说,平时爹这个时候应该早出来了,看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冬瓜头,你在这等等,我进去找找。”
“不行,我和你一起进去,我不放心你。”
“我是你姐,比你大,用的着你担心。”
“可你是女的,我是男的,爹老说我要保护你和娘。”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一起进去找爹。”
于是他们边走边喊,希望傅大仁能听见,后来终于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冬瓜头,西瓜头,爹在这里。”
他们匆忙赶过去,发现傅大仁躺在血里,一只腿还被老虎咬着,旁边一个少年蹲在老虎边,如狼般一脸戒备的看着周围,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血迹,手臂握着长矛,长矛插进了老虎的身体里,这个场面别提多么的震撼,以至于此别经年,傅言西仍旧记得满脸是血,眼神犀利,浑身肃杀之气的那个少年。
傅言西赶紧跑到傅大仁身边,看着血流不止的大腿,一脸严肃地对着少年喊道,“麻烦将老虎嘴掰开,我要将我爹的腿移出来,看下我爹的伤口。”
少年愣愣地看着她一眼,按照她说做了,傅言西将傅大仁的腿移了出来,看了一下伤口,伤口非常严重,血流不止,皮肉外翻,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现下要赶紧止血,否则傅大仁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于是乎傅言西从草药中找到三七,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来,找到两个石头,将三七放在布上磨碎,然后绑在傅大仁的伤口处。
做完这些,对着少年说,“这位小哥,麻烦将我爹背起,找一个附近有水的地方,我要对我爹的伤口进行清理”。没有办法,现在虽然血止住了,但是必须尽快清理伤口,如果伤口不干净肯定会发炎,伤口恶化轻则大腿不保,重则性命垂危。
少年轻松地背起傅大仁淡定的说到,“去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
于是傅言西姐弟俩跟着少年走在后面,傅言东低着头慢慢地走着,这时候只听见傅言西说,“冬瓜头,你不要害怕,姐姐保证爹没事。”傅言东顿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关键时刻竟然吓得一动不动,还是姐姐临危不乱处理了事情,到现在还在安慰自己。
少年的家在山的另一侧的山脚下,这里人迹罕至,由于与大石村不在一侧,估计至今为止村里很少有人知道原来这边还有一户人家,少年家偏于凤凰山西侧,而大石村偏于凤凰山东侧,只见少年的家一排四屋,从东边过来最先看到的是厨房,中间为正堂,两边分别为东厢房和西厢房,西厢房前有一颗大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摆放着石桌石椅,可见居家之人的雅致。
“小哥你先将我爹放在门口的石板上,然后麻烦给我弄点清水来,谢谢。”然后对着傅言东说,“你也一起去帮忙。”
于是傅言西蹲下来,拆开了包扎伤口的布条。血已经止住了,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且黏着树叶和泥土,由于失血过多,傅大仁已经昏死过去。
少年和傅言东拎来了一桶水,傅言西用布条小心的擦拭着伤口,由于擦拭伤口带来的疼痛也不时让傅大仁眉头一皱,傅言西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观察着伤口的情况,虽说深可见骨,但是骨头应该没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傅言西重新替傅大仁包扎了一下,自己也洗了手。
傅言东看了姐姐处理完伤口忙问道,“姐姐,爹没事吧?”
“没事,不过今天晚上是关键时期,爹有可能会发烧,要是烧能退下来,就没事。”然后对着少年说,“小哥,不好意思,你家里父母在吗?我爹这个情况不能再折腾,希望今晚能借宿一晚,我拜托一下你父母。”
那个少年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你会医术?”
“恩,我是大石村许大夫的徒弟,略懂些医术。”
“如此甚好,你跟我来一下。”
傅言西跟着少年向西厢房走去,少年敲了敲西厢房的房门轻声道,“母亲,你醒了吗?”
“醒了,義儿你进来。”
少年对着傅言西说,“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先进去,等我喊你,你再进来。”
“好的。”傅言西虽然脸上笑嘻嘻的应承着,心里却在腹诽真是瞎讲究。
在房外等了一会儿,只听到少年的声音“进来吧。”
傅言西推门而进,只见床上有一脸色苍白的女子,女子清雅美丽,依着床框靠着,加上生病的关系,给人一种林黛玉的美感,直叫傅言西看呆了。
“愣在那边干嘛?还不快过来。”少年生气道,
“哦哦,好的,来了。”这小哥脾气可真差,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我们有求于人呢?忍了。
“夫人,麻烦伸出右手,请说一下症状。”
“症状?”女子声音柔柔的,听的傅言西起鸡皮疙瘩。
傅言西不自觉的咳嗽了一下说道,“就是病症,有哪些不适的地方?”
“就是膝盖很疼,这几天都疼的下不来床。”
“这个症状有几天了?”
“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去看大夫。”
“这是老毛病了,以前揉一揉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疼的这么厉害。”
“都卧床不起了,怎么也不去请大夫,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
“不怪義儿,是我不让他去请的。”
“你这个情况,最早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三年前,有一天受凉了,发热咳嗽之后就得了这个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得?也没请过大夫,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小姑娘,我这个不要紧吧。”
“恩,根据诊断,你应该得的是风湿性关节炎,不是什么大病?至于病因可能是患了扁桃体炎等感染性疾病之后诱发的,也可能由于精神受刺激,过度悲伤,心情压抑等诱发的;而在患了本病之后,情绪的波动又往往使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