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内,“冬瓜头,爹醒了吗?”
傅言东摇了摇头,傅言西见状,连忙在房内书桌上用笔纸写了两张处方,一张给了少年,“小哥,这是你母亲的处方,你等下去许大夫那边抓药。”
少年看着她说,“我叫郑義,左关右耳的郑,上羊下我的義。”
“恩,我叫傅言西,这是我弟弟叫傅言东,我爹叫傅大仁。”然后对着傅言东说,“这是父亲的处方,你和郑義小哥一起去抓药,顺便向母亲报下平安,我们这么晚没回去,母亲该担心了。”
所有的正事都交代完了之后,然后对着郑義说,“郑義,我能用下你们家的厨房吗?我们在山上弄了一些野菜,野蘑菇和野鸡,我想借你们的厨房烧下菜,报答一下你和兰姨。”
郑義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和傅言东一起下山抓药了。
傅言西看了一下傅大仁,确保他暂时没事,于是就进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等他们抓完药回来时,饭菜都已烧好,碗筷也已经摆放好,静等着主人的归来。
傅言西看到满脸焦急的李小翠,轻声道,“娘,你怎么也来了。”
“我能不来吗?你爹受伤了,没有我在身边,我怎么放心,你们两个还小,你爹现在怎么样?”
“爹,现在没事,不过我们今天要守着他,估摸着到半夜会发烧,我已经让冬瓜头把药抓来了,等会儿我们就开始熬药,到时候爹发烧的时候喝。”
“哦,这家的大人有打招呼吗?好好谢谢人家了吗?”
“娘,我都和兰姨说好了,她同意的。我也好好谢过了。这不,我还下厨烧了菜。”
“恩,不行,你带我去,我要亲自道谢一番。”
“好的,娘,兰姨好像不怎么见外人,这样让郑義先去说一下,我们再去。”
“郑義,麻烦跟兰姨说一下,我娘过来了,要向他道谢,还有药包都放下吧,等下我一起煎。”
然后就是两个妇人的好一顿闲聊。郑義觉得似乎快不认识母亲了,从来寡言少语的母亲,怎么遇到这对母女这么能说。他盯着桌上饭菜,肚子咕噜噜的乱叫,他觉得今天他们家里特别有烟火气,像这样一回来就看到满桌丰盛菜肴的时光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虽说从虎口夺食颇费了一番工夫,也很危险,但是郑義突然觉得,当时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她们家的到来似乎给他和母亲的生活带了一些不知名的变化。
吃完晚饭后,傅言西着手煎药的事宜,李小翠收拾完厨房,就去照顾傅大仁了,傅言东在屋外看着郑義练长枪,双眼炯炯有神,也缠着郑義教他,左一口義大哥,右一口義大哥求着。
到了半夜,果不其然傅大仁发起了高烧,李小翠和傅言西都没睡,一个喂药,一个负责弄冷毛巾,忙活了大晚上,傅言东年纪小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烧终于退了,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等下中午的时候傅大仁也醒了,稍微吃了点简餐,傅家人便想告辞,本来就说是收留一晚,再住就不好意思了,没成想兰姨死活不让他们家走。
兰姨说,“今天早上我就让義儿去整理木板了,准备给你们搭两个简易的小床,供你们休息。我看你们昨天晚上都没休息,现下肯定累坏了,而且傅大哥伤口刚好别再移动的时候崩了,又出血了。”
李小翠,“兰妹子,我们这一家四口都在你们家不太好,不能受你们家的恩惠,再吃你们的家粮食不是。”
“翠姐,不要说这个,你也知道的,我男人三年前就去了,现在就剩下孤儿寡母两个人,虽说不愁吃穿,但是日子也过的清心寡欲的,可是你们家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你看西儿不也是给我看病了,昨天的药喝了之后,我明显感觉好多了。”
见李小翠还想说什么,连忙制止道,“你看我这病也要吃药28天才能好,就当是西儿留下来帮我调理身体,就当你们报恩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家人也只好住了下来。
因为有着傅言西的调理,原本需要七天能下床的兰姨,四天就下了床,傅大仁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也能下床走走,经过的几天的相处,两家人似乎变成了一家人,本来两家人也都不是本地人,都是10几年前从外地来的,没什么亲戚,再加上兰姨和李小翠两人颇为投缘,就认了干姐妹,说好了,每年逢年过节要互相往来,没事也要经常串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