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安拍净手上的糕点残渣,道,“自然不是婶婶!”
“哦?如何说?”
楚云安正了神色,“祖母你想,哥哥虽然身子骨弱,又行动不便,但是身边还有一个阳平呢?暗害侯府正系嫡子这么大的事情,不找府外杀手做到万无一失,偏偏交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婢,这不是自掘坟墓?”
“那奴婢不是说了,是反其道而行?”
楚云安吊儿郎当的翘起了腿,老太君皱眉,执起鸠杖又要敲上去,楚云安立马乖巧的放了下来。
“反其道而行确实高明,只是如玉死的太快,这恰恰说明了她的心虚!”
如玉最后的那番话,状似替贾月容着想,实则句句都在坐实贾月容的罪名。
后宅内院,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如玉完全可以求情求主子放过,却在一开始就抱了必死的心,很明显,这是被人威胁了。
如玉能和无双吵起来,显然也不是一个圆滑世故之人,那些话,定然是有人教她那般说。
老太君闻言,低眉深思点了点头。
楚云安又道,“况且,如玉和无双都是从荣华院里送来的,都是婶婶身边的,婶婶若是派了如玉害我哥哥,今日一早无双就不会与如玉争着去帝安庙。”
“况且,若真是婶婶指使,帝安庙里,婶婶该是时时把我绑在身边才是,不会任由我离开她的视线,出了帝安庙,婶婶还问我是不是少了一人,心虚的,该是装作不知。”
“所以啊,不可能是婶婶!”
老太君听着楚云安的分析,眼底都是赞赏,不愧是袁嬷嬷教导出来的,心思通透。
“既然知道不是你婶婶所为,为何还闹这一出?”
楚云安道,“不是婶婶所为,但是不代表婶婶没有害哥哥的心!”
“如玉有句话说的对,哥哥是正系嫡脉,若不是身体不好,这侯府的爵位必然还是哥哥的,确实会阻了二哥哥的前程!”
这也是老太君的心病。
楚云尘的身份摆在这里,府里难免会有人针对楚云尘,老太君这些年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让楚云尘安稳长到今日。
能安稳至今,也是因为楚云尘身体的底子差,甚至有人断言,楚云尘活到二十岁已经是极限。
老太君寻了不少名医,都是摇头叹息,束手无策,毕竟有一半是心病在作祟。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楚云安回来后,楚云尘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老太君开心的同时,又担忧,担忧的便是有人会红眼。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这么快就有人要对尘儿下手了!
“所以你这么做,也是在给你婶婶一个警醒?”
楚云安点点头,“除了给婶婶一个警告,也是蒙蔽幕后之人的障眼法!”
“让他以为我已经认定了这幕后之人是我婶婶,觉得我是个好忽悠的,他才能放心大胆的继续行事!”
“有怀疑之人了?”
楚云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帝安城她不熟,人物关系,利益关系她还需要琢磨琢磨,荣昌侯府的夫人姨娘她也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而且她的哥哥不似表面那般弱小可欺,似乎隐藏了什么,想要杀他之人,也不一定就是府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