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想打架啊!来来来!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一边乱糟糟的,另一边摇头叹息:
“连埋的地方都没有啊。”
“城内的老爷们缺不缺仆下?”
“缺也不会要吧。”
“唉。”
“是啊,看样子也活不久了。”
“别说了。”
“我看你穿的不赖,给他点银子呗?”
“你也穿的不赖,你咋不给?”
魏宛对别人打架和什么什么都不感兴趣,这些百姓严严实实的挡住了路,把一点空都挡完了。
等了会儿,见还没散的趋势,魏宛就牵着驴子过去道:“劳驾诸位让个路,行个方便。”
然而没有人睬他。
魏宛:“··········”
一定是我声音太小了?
魏宛又咳嗽一声,开口重复,然后就几个人冷漠的看了魏宛一眼,道:“你还是不是人啊?”
魏宛:“··········”
什么?我什么?
说完,那些人就又转回头去不看魏宛了。
“·········?”
一边已经嗷嗷叫的打起来,一边还在唏嘘,且聚过来的人愈发多了,魏宛见势,不禁皱了皱眉,然后看向造成这些事的源头的地方。
那里有个人。
魏宛摸了摸下巴,便牵起驴子硬挤过去:“让让哎!驴尥蹶子了,尥死驴偿命!”
驴子瑟瑟发抖的嚎了一声。
听到魏宛的话,百姓忙是回头下意识的往一边退,魏宛轻松挤到了前头,见到了导致街道人头攒动的存在。
那墙头下跪着一个人,低着头,发髻披散,看不大出年纪,一身褴褛衣衫,瘦骨嶙峋,弱不胜衣,放在膝上的手真真的皮包骨头,看起来连路边濒死的狗都比他有生气,可他脊背挺的直直的,任旁人纷乱,他都不动如山。
他面前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卖身葬父。
字一看就不是墨写的,而是碳灰。
魏宛看看木板,又看看那个人。
百姓不敢惹驴这种畜生,怕被蹶,所以有些人开始骂魏宛不要脸了,魏宛充耳不闻,弯腰伸手拿起了那块木板。
见此,骂魏宛的愣了一下,所有人都炸了一般,同仇敌忾似的看向魏宛,魏宛把木板又放回去,从腰间摸出一张亮瞎众狗眼的银票,放到了木板上。
人群陷入死一般的静默中。
而那骨瘦如柴的人动了,伸手拿起那一百两银票,缓缓抬头看向魏宛,他这一眼,看了很久很久,魏宛本来笑着,但见他仰头不动了,以为他太激动遭不住死了,就凑近些道:“兄弟?”
那人才收回视线,朝魏宛一拜。
魏宛一手牵着驴子,一手去抓那人手腕道:“走走走。”
那人就任魏宛抓着手腕离开了人群。
那些百姓望着魏宛的背影,羞愧又震惊,恼怒又有些无地自容,十分复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散了。
魏宛终于离开了南市巷子,便放开那人的手腕,转头看着他道:“其实我就是想给那些刁民一掌无形的耳光,一百两银子你拿去,但是我不需要你,所以你不用给我当牛做马,也千万别跟着我给我添麻烦,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人看着魏宛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听到。
就在魏宛准备走时,忽然发现有人探头探脑不明显的在看他们。
莫非宵小?
想想也不奇怪,一百两银子呢,人不想惦记才怪了。
这个卖身葬父的,一看就好抢,好打,好欺负,魏宛想了想改主意道:“我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来,你家在哪儿?”
两人一驴说着往城门去,沈清禄看着魏宛的背影,一肚子火气没了,带着王鞍追去:“魏宛!”